刚来王府,字可是连阿摩三岁的时候都比不上。”
贺盾莞尔,“那时候我许多字不认识,连蒙带猜的也只七八成,后来跟着阿摩一起读书习武才好些,母亲我给你请脉。”
独孤伽罗应了一声,搁下了佛珠,把手放在了案几上。
贺盾看过,知道她郁结于心,便道,“母亲,我这几日搬来与母亲同住可好,母亲夜不能寐,睡不好,心情便容易低落了。”长时间的失眠,会影响很多与情绪相关的激素递质的正常分泌,时间久了对身体和精神都非常不好。
心情不好睡不着,睡不着第二日心情越发不好,这是个恶性循环,弊端都是循序渐进一点点累积的,她无法解除杨坚独孤伽罗的心结,但她有医术在手,通过按摩和药浴,可以让独孤伽罗睡好觉。
独孤伽罗摆手道,“母亲是有心事,与身体无关,阿月你莫要担心,过几日便好了。”
贺盾摇头,“那今晚我可以和母亲一起睡么?”给身体和头部按摩,也可以让人睡个好觉,觉睡好了,明日心情至少会好一些。
独孤伽罗笑了一声,点了点贺盾的额头,叹气道,“若是你嫂嫂和你弟妹能有你一半省心,母亲也就放心了。”
独孤伽罗说的是太子妃元氏和秦王妃崔氏,杨家的儿子都好女色,矮子里边拔个高个,炀帝陛下还算好一些的,但还是好女色,不过就是眼界高一些,非得一些名满天下的大美女,这才有兴趣过问过问。
贺盾摇摇头,“爱而生忧生怖,我没像嫂子和弟妹那样,大概是因为我还没爱上阿摩罢。”
独孤伽罗这次是真乐了起来,“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
贺盾见她稍稍展颜,便道,“母亲,你躺下来,我给你按摩按摩。”
独孤伽罗摇头,看着烛火失了一会儿神,朝贺盾一笑,杵着太阳穴,闭目道,“阿月,说出来让人笑话,你父亲对我不忠,我这才郁结于心的,有时候当真想像郑氏崔氏这般闹一闹,不管如何,心里总会舒心一些。”
贺盾知晓的,她贵为一国之母,有她的骄傲和体面在,是以她自己纵是夜不能寐心情不虞,也一切如常,照寻常一样处理后宫事物,照寻常一样对待杨坚,风平浪静。
她是大隋的皇后,便不能像郑氏崔氏那般任性妄为。
贺盾看着面前这个年纪实际上和她相差没几岁的女子,心里闷闷的难受,心说她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但还是先把这宫里的尉迟氏先找出来罢,她不希望独孤伽罗再受一次这样的伤害。
贺盾起身把把矮榻推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午间的太阳光晒进来,暖洋洋透进一室光明,贺盾摆放好位置,又去净了手,朝独孤伽罗招手道,“母亲,过来这里躺一躺。”
独孤伽罗失笑,“这不是没了体统么?”
贺盾嘿笑道,“现在只有我们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独孤伽罗看她执意如此,道了声也罢,便依言过去躺着了,看了贺盾一眼,笑道,“年轻人真好,每日都精神奕奕的。”
贺盾看她肯应她,心里高兴,唔了一声,先不忙按摩,只写了个方子递出去给素心,请她帮忙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这才回来重新净了手,示意独孤伽罗闭上眼睛,“总归今日的事情处理完了,母亲把剩下的时间交给我罢。”
独孤伽罗依言闭上眼睛,她脖颈以下都在太阳光里,连赤着的脚上也是,暖洋洋的,真是新奇的体验,“阿月,你平日都这么帮阿摩弄么?”
贺盾看她唇角带笑,神色比先前放松许多,心里放心了不少,听她这么问,便老实道,“没有的,我学习的时候都是拿冯小怜当模具,她说很舒服就是了,大家都不太乐意让别人碰自己的头部和身体,不过小怜每次见我,都要缠着我给她按摩,我自己也会给自己按摩。”
贺盾伸手想去解独孤伽罗的衣扣,被拍了一下缩回来,见独孤伽罗正嗔怪地看着她,捧着手道,“好罢,一会儿泡了药浴再按摩全身,我先给你按按头部。”
贺盾手是暖的,自上星、百会、太阳、玉枕过鱼腰、印堂、往后再到后顶、强间,脑户、风府、哑门,天柱,贺盾一点点的用力,或是揉捏,或是轻击拍打,人的头上和脸上神经密布,贺盾能从独孤伽罗的表情上看出力道是不是合适,看她往日略显苍白的脸上略现出些愉悦的薄红,红唇紧抿生怕发出舒服的轻哼声,莞尔道,“母亲可以和我说力道轻重,咱们怎么舒服怎么来,还可以么?”
独孤伽罗睁眼看了贺盾一眼,动了动脖颈道,“还不错,你让素心准备了什么,也是按摩么?”
贺盾点头,“这个和针灸有异曲同工之处,李穆老将军要三五个月才能好全,这段时间我和母亲住在一起,母亲让我每日都按摩罢。”她手法特殊,配以药物,能延年益寿不说,对她头痛失眠的症状也很有效果,身体好了,心情也会好一些。
贺盾看独孤伽罗乌发如漆,听她说年轻,心里微微一动,便道,“母亲以后忙完宫务,其它时间都听我安排罢。”
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