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毛榕觉得这位小姐姐对他的态度比第一次见面时要好得多。
小姐姐出去了,他憋着一口气走到余抒成面前:“嗨,又见……嗝……面了。”
故作轻松失败,毛榕只想掩面泪奔,心想下次分活儿前一定要问清楚有没有这位鱼大帅哥!
余抒成淡定如斯,礼貌地冲他点点头,拿起一瓶未打开的矿泉水递给他:“喝口水吧。”
毛榕囧,刚要接过来,余抒成把手收了回去,把瓶盖拧开,再递给他。
毛榕更囧,我看起来像那么弱不禁风的o吗?
喝了几口水好不容易把嗝压下去,开始化妆前,毛榕扫视一圈余抒成自己的化妆品,意外地看到上次他推荐的眼影和阴影粉赫然在列。
这次化妆工具中干脆没给粉底刷和粉扑,毛榕认命地直接上手,手指扫刮过眼眶,余抒成时不时闭眼配合,毛榕只觉得心里像装进一只蹦哒的皮球,余抒成每次睁眼,那皮球就跟高空坠物似的哐一声砸下来,整颗心都在颤抖。
太好看了吧,比梦里还要好看……
毛榕连“此人只应天上有”的想法都冒出来了,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因为对他的吸引力太强,还是此人本身就具有这样独一无二的魅力。
化到眼妆时,毛榕在余抒成的首肯下用了桃红色眼影,妆面完成后一睁眼,毛榕鼻子一热,差点流鼻血。
化妆师都阅美无数,毛榕自认为审美情趣优良,眼光也比较高,能把他震慑到的美貌还是很少,算起来除了余抒成,只有三年前他刚到首都时见到过的……
“怎么了?”余抒成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毛榕一回神,愣愣地说:“好看。”
“嗯?”余抒成面露疑惑。
毛榕指指镜子里他的眼睛,真心夸赞道:“好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毛榕看到余抒成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挑了一下。
“谢谢,你也是。”
两人第二次见面,又互夸了一波。
毛榕移开视线,看镜子里自己眼角微微下垂、在别人口中勉强称得上“可爱”的眼睛,心想这人怎么能把礼尚往来的一句恭维的话说得那么真诚,要不是对比出高下,他差点就信了……
“吃午饭了吗?”
余抒成突然换话题,毛榕“啊”了一声,没过脑子就客气道:“吃过了。”
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咕开叫,一秒打脸。
余抒成皱了皱眉,貌似不太高兴,毛榕尴尬地捂着不争气的胃,还没琢磨出来余抒成不高兴的原因,他已经喊了助理,叫她迅速买一份套餐过来。
毛榕冷汗都吓出来了,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后面没活儿了,去机场的路上吃就行。”
余抒成:“马上就走?”
他看起来更不高兴了,毛榕腾地站起来:“现在就走!”
余抒成也站起来,一把拽住他胳膊,不由分说拉着他坐下,沉声道:“饭都叫了,吃完再走。”
于是毛榕在余抒成的监视下战战兢兢吃了一顿饭,平时不吃的胡萝卜和蒜黄也一股脑吃了下去,然后在似冷非冷、似暖非暖的迷之气氛中同他告别。
出门前,余抒成道:“路上小心,回头联系。”
毛榕莫名其妙地应下。
助理小姐姐怕毛榕走丢似的,一直把他送到黄娜跟前。
路上毛榕忍不住问她:“鱼……余先生为什么要跟我联系?”
小姐姐笑眯眯:“他说您手艺很好,钦点您来帮他化妆。”
毛榕在回去的飞机上向黄娜证实了这件事。
“拼盘演唱会之后,就那天晚上,他助理就联系我,要走了你的电话号码。”黄娜问,“怎么,没私下跟你约活儿吗?”
毛榕摇头。
“可能是最近年底,他们大多在外地活动,不方便,过完年应该会经常约你化妆。”黄娜说着拍拍毛榕的肩膀,“哇,我家榕榕要做余抒成的化妆师了!”
毛榕尬笑,这完全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好吗!
想到以后要隔三差五地见到这个“红颜祸水”,被他的颜值和气场压得死死的,自己明明比他年长五岁,在他面前却只有发晕的份,毛榕就额角直跳,头疼不已。
回到首都的家,刚把化妆箱放下,床头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毛榕边给手机充电,边翻了翻一天的未读消息,没什么重要内容,“毛氏家族群”在讨论春节放假和聚会时间,毛榕掐指一算,七天假期他大约有五天都得在亲朋好友们的夹击中度过,今天捞到一笔外快的愉悦感瞬间被掐灭了。
最后才点开短信,还是那个神经病发来的:到家了吗?
过了三年多的单身生活,毛榕已经许久没有收到这样的关怀。他心一软,回复道:嗯,刚到。
等洗完澡出来,信箱里躺着对方今日的最后一条消息:今天很开心,晚安。
毛榕歪着脑袋读了三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怎么有点像是……约会后会说的话?
第四章
那天之后,两个人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地开始互通短信。
倒霉孩子:早上好。
毛榕:早。
“倒霉孩子”是毛榕给这家伙设置的名字。他找错人还死活不认,硬着头皮继续发,不知道该说他傻好还是倔好,姑且当他倒霉吧。
倒霉孩子:今天有工作?
毛榕:没有。
倒霉孩子:那起这么早?
毛榕:去火车站取票。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