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凭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混乱了。”
李枳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很感激黄煜斐能把内心的感受明明白白说出来,可又觉得心疼,神情似悲似喜:“啊,你真的很爱我,我感觉到了。”
黄煜斐笑了:“是啊,所以我该怎样做呢。帮你报复回去就够了吗?可是那么多人……或是单独杀了他,可以吗?”
“杀了的话,哥,你、你会坐牢吗?”
“没试过,大概不会?不需要我动手。”黄煜斐轻轻松松地说,“就算我自己动手,大不了进去再保释出来,无所谓的。”
“别,别,”李枳忽然抱紧了他,“都太吓人了,别杀人,不要你坐牢,不许坐牢!”
“可是我觉得,我做得不够,远远不够。”黄煜斐懊恼地把额头抵在他胸前,“我也是第一次这样用力地爱一个人。让小橘难过,我同样也很难过。”
李枳闭上眼,心跳得好重,好快,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人,用两手都是捧不住的。他想象自己是下一秒就要被倒入热茶里的牛奶,道:“那就这样抱着我,永远都别撒手,就足够了。”
他实在太累了,顿了顿,才稍有迟钝地继续说:“告诉你个秘密,我烂掉的人生里,只有两样是好的:音乐,还有一个叫黄煜斐的男人。我只要不把这俩弄丢了,就很知足。不存在远远不够的问题。哥,你不会撒手的吧?”
这话问得很沉,眼巴巴地,要把人一生都拴住。从前的黄煜斐被人索要誓言,总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烦得要命。但他现在却心甘情愿地答应了,甚至把杀人的念头撂在一边,因为他本来就期望李枳贪心一点,能对他索要这种承诺。
他回国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一生摘好,想要干干净净地摆在李枳面前。
他也迅速表现出了履行誓言的决心——抱在一块黏糊了一阵子,把李枳红红的眼睛哄得一个劲儿弯着笑了,劳模黄先生就起身,收拾干净了“战场”。他把李枳皱巴巴脏兮兮的衬衫捋平,又将扣子一个个地扣好,外面套上外套,最后拿自己的大风衣把这个浑身都是汗味jīng_yè味的小家伙裹严实。
都完事了之后,黄煜斐横抱起李枳,托着他发软的腰和腿,背着他的宝贝吉他,大摇大摆地推门走了出去。
“我说是谁堵了门!你俩谁啊,跟这儿干嘛呢!”刚走到后台走廊,就有学生妹志愿者追上来,喋喋不休。
结果定睛一看,正瞧见李枳染着病态般红晕的脸。姑娘惊了:“老师您刚才在里面呀,还以为您走了。”
“是啊,耽误你们了吗,”李枳枕在男友的肩臂上,望着姑娘真诚道歉,“我俩待了一个多小时吧,真对不住。”
“……没事儿,前面没演完呢,化妆间其实也没人非要用,我刚才就想进去喝口水,”姑娘定定地盯着姿势诡异却不自知的两位帅哥,“这位是……您俩刚才……”
李枳没说话,而是凑近黄煜斐嘴边,轻轻地碰了碰。他转脸望着姑娘,保持着和男友一样的微笑,眼神清明极了。
姑娘似是懂了,红着脸给他俩让路。
“疯了……音乐玩得好的都是疯子……”李枳耳朵贼灵,已经走出去十几米了,他听见姑娘这么感叹。
他就对黄煜斐耍着赖开玩笑:“哥,她说咱俩是疯子,回去咬她!”
黄煜斐低头咬了他脸蛋一口:“小心眼,我也说你是个小疯子,咬我吗?”
李枳在那格外稳当的怀里乱动,晃着腿大叫:“好啊你,就算我是,你二话不说咬了我,说明你也疯!”
黄煜斐踢开酒吧的玻璃大门,往停车场的地方走:“没错,疯了才会在大街上这样抱你。”
“对哦,传说中的公主抱,什么来着,靠的不是力气,是平衡,”李枳不再乱扭了,勾住他脖子哧哧地笑,“嘿,咱俩认识的头一天晚上,酒屋里,我哥哥也是这么抱我的。”
黄煜斐垂眼看他:“当时不是喝醉了吗?李先生?”
李枳抬手,拿指尖碰他的眉骨:“谁知道呢,喝醉了也不耽误我一见钟情呀。被天菜帅哥打着横抱,这么重要的事,再醉也得好好地记住。”
他琢磨了一下,又道:“当时我以为你是禁欲系,黑色高领毛衣,性冷淡香水,跟人皮笑肉不笑的,后来又戴那种半框眼镜。结果现在可算知道了,不是禁欲,是怂,对二十岁以下小屁孩下不去手。”
黄煜斐似乎乐得被老婆这么胡侃,蹭蹭他,道:“车钥匙在大衣左边口袋里面,按一下最大的那个钮。”想了想又问:“什么叫作‘天菜’?”
李枳眨眼:“基佬流行用语,形容完全符合自己审美的,看一眼就中意的对象。”
黄煜斐像是不好意思了,别过头不去看他,拉开车门把他塞到副驾驶坐上之后,又膝盖抵着车门框,压着他连亲带啃地弄了半天。
李枳擦了擦湿润的嘴角,仿佛这一下午,那地方都没干过。隔层车玻璃望着绕过前盖又打开另一侧车门钻进来的家伙,他又默默估量着,照这样下去,等过两周到二十岁,真搞上的第二天早上,自己到底能不能起得来床。
这大仙憋得这么狠,到时候肯定是不会屌下留情的吧?
想到这里,他察觉到自己的屁股不自觉地缩了缩,黏嗒嗒的——刚才被开发之后,那里的感觉一直挺怪,但也不错。对生日大干一场的构思,让李枳心怦怦跳着,控制不住地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