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问板寸:“你有没有争气一些?”
板寸侧脸着地,不说话,朝他看的那只发肿的左眼充满了惊惧。
黄煜斐又走到脏辫跟前,眯着眼问:“你呢,还有什么李枳的八卦要和我揭露?或者你干脆把张硕叫来,让我去和们玩一玩。”
脏辫淌着鼻血发抖。
最终黄煜斐走到那为首的跟前,笑呵呵地说:“喂,你可是大哥,仅仅是这种程度就站不起来了?过一会对李枳道歉,你需要带头站着鞠躬哦,九十度,标准一些。”
那人不吭声。
黄煜斐又道:“站不起来也没关系的,可以跪着道歉。台词还记得吗,‘我们错了,我们向您道歉。我们才是sāo_huò,我们会消失干净,以后再也不会打扰您。’你们四个跟着我重复一遍好不好?”
鸡冠头的虽然身上没劲,骂人倒是仍然给力:“我操你妈!”
黄煜斐目光一暗,站直身子:“我妈妈?那你恐怕得去阴间……你好像确实想死。”
脏辫气息奄奄地往外掏手机:“妈的哪儿来的疯子,我要报警,我要报——”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段录音打断了。
其中一句是:“飞一口?新来的叶子。a货味道纯得很。”
他们老大的烟嗓实在太有特点了,这下想抵赖也没辙,一片哗然。
黄煜斐关掉录音,举着手机轻笑:“实在抱歉,我平时聊生意喜欢做些二手准备,刚刚也是和人讨价还价回来,一时间习惯没有改掉。”
脏辫“啪”地一下扔掉了自己按出拨号界面的手机。
黄煜斐垂眼看着他:“怎么,不报了?我正好想要问问警察飞叶子和a货是什么意思。年底刚刚回国,很多俚语我都不懂。”
“哦对,还有这根奇怪的东西,”他又从西裤口袋里掏出先前那支卷烟,“好害怕啊,你们给我的会不会就是大麻?我一定要提前对警察说明,否则我就变成藏毒分子了吧,在北京这边发现毒品,警察应该五分钟内就会赶到,对吗。”
为首的道:“别,别报警。其他的都好说。”
“不报警多无聊,都好说的话,我们可能需要做些更有意义的。”
黄煜斐说着,从墙角捡起一个开打之前被某个混子喝空的酒瓶,不动声色地在地上砸碎,发出爆裂的声响。他两根手指夹着瓶嘴,依次走过四人脑袋边上的路沿,剩下小半个瓶身的尖利断口,跟着他的脚步在他们头顶晃了一圈。
最后他在鸡冠头面前停下,平声道:“伸手。”
鸡冠头直往边上缩,大叫:“干嘛?”
黄煜斐似乎有点不耐烦:“需要我解释?sāo_huò是你先骂的,当然要给你一些特殊待遇。或者你想要我把它扎在你脸上。”
鸡冠头撑起身子,试探着,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一只手。
黄煜斐呼了口气:“你是左撇子?”
鸡冠头:“不是。”
黄煜斐踩上他肩膀:“那右手。”
鸡冠头面如死灰,照做了。
黄煜斐蹲低身子,观察了一下这只粗手上的硬茧,把酒瓶放上他的手掌,亲切道:“不说谎我们都会少些麻烦。现在紧握住它,从有刺的地方握,持续五秒。”
鸡冠头怯怯地抬头,正瞅见黄煜斐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是说你需要我帮忙?”他听见那人问,就见了鬼似的,眼睛一闭握上碎瓶。
黄煜斐支着脑袋,悬着手腕轻转瓶口,像在专注地加工什么东西一般。眼见着尖锐的玻璃渣嵌进肉里,又拧着稀烂的伤口一块缓缓搅动。
鸡冠头嘴里蹦出越来越大的几声惨叫。
黄煜斐:“别光叫啊,自己数数。”
鸡冠头哭嚎,断断续续数完了五个数字。
黄煜斐非常守信。他把瓶子猛地一抽,一秒也不多,扔在地上,碎了个彻底。他看见带着血沫的渣子弹到为首的脸上,便蹲下来问:“刚才,桌子底下也有酒瓶碎片,你们是想要李枳用手捡起来?”
为首的下意识摸脸,那碎渣在皮上剌出了血道,他一哆嗦,看着手掌发怔:“……他不是没捡吗。”
“哦,如果他捡了,我会让你们一人一口,把这些渣滓仔细嚼一嚼,尝尝味道,咽进胃里。”
板寸已经带哭腔了:“我操,您是变态吗?那会出人命的!”
黄煜斐插着裤兜看着他笑:“也许吧,你想试试?”
为首的咳嗽了几声,道:“就因为我们说了他一丁点不好,你就把人打成这样……哈哈,那小纯洁果然吸引暴力狂吗?”
黄煜斐倒也不怒,反而饶有兴致地扫视四个破麻袋一样的人:“那么你应该懂了,在一个暴力狂面前讲他的恋人曾经如何被人欺负,会是一个什么后果。你们进步还是蛮大的,以前是围观,现在自己也想欺负看看,那我就只能告诉你们什么叫作自知之明。”
脏辫坐直了一点,恶狠狠道:“我看你是气急败坏了吧。”
黄煜斐弯腰和他对视:“气急败坏?你对自己现在的情况把握得蛮准。我理解,你想打我的脸,还是掐我的脖子?可你现在动都不敢动,实在窝囊。”
脏辫那双黄鼠狼的细眼忽地瞪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怨毒道:“哎我说,你平时是不是也经常揍李枳来着?不对,你俩这么和谐,应该叫做调教。调教得爽不爽?他有没有眼泪汪汪地喊你主人?当年小纯洁挨硕哥揍的时候可是一声也不敢吭,嘴巴咬得稀巴烂也不肯求饶,连眼泪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