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什么表情,我又没伤着。再说,我背后还有一把刀呢。”
程千仞看着她衣角叹息:“这衣服我买的,红烟缎,很贵。”
徐冉气结,拔出断玉就要再战。
那天去城南布庄,他们添置了许多新衣。人靠衣装马靠鞍,顾二眼光又好,南渊三傻风貌焕然一新。走在街上也是飒爽少女,翩翩少年,只是徐冉和程千仞不自知而已。
程千仞不愿再跟她打:“怎么突然想起找我对招?”
“别提了,最近顾二忙,我又买不到好看的话本。”
程千仞心想文荒的人真可怕:“走吧,给顾二送饭去。”
以前他在藏闭关,两位朋友溜进楼里给他送食盒,现在轮到顾二废寝忘食了。
徐冉边走边比划:“你刚才这招叫什么?很厉害的样子。”
“‘见江山’第三式,瀚海黄沙。”
“那这两招呢?”
“孤峰照月、平湖落雪。”
“有意思!”
这句有意思不得了,程千仞从此除了练剑,还要应付徐冉心血来潮的突袭。有时是饭桌上争菜的筷子,有时是谈笑间突然拔刀。
大部分武修都像徐冉这样,长时间独自练习便觉枯燥,总要有人过招,才知自身进退。
程千仞不同,他可以一个人练剑很久,反倒觉得杂念一空,心无旁骛。
某天吃饭,茶水在剑气刀意下震落满桌,顾雪绛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挨过宋觉非的鞭子,大乘圆满的魔头你见过吗?你这几招,吓不到他的。”顾二现在抽烟少了,衣冠也端正,一副要奔向美好明天的上进青年模样。
看徐冉这么闲,把她的市井话本都换成了兵法书:“课不听就算了,书总要看,不然你年末考试怎么办?李先生好糊弄?”
徐冉眨着大眼睛:“我能抄你的吗?”
顾二温柔地笑了笑:“智障你做梦!”
不等两人开怼,程千仞抢先说道:“有件事情要跟你们商量,我想新置一处宅院。”
他也觉得自己矫情,可是没办法,独对旧地,到处都能看见逐流的影子。
“我从前的积蓄快花干净了,东家给的都还在。”银票、房契地契、青玉璧摆在桌上,一字排开。
“面馆我给他留着,万一他以后回来,还有个落脚地。玉佩就当掉,加上二百两银票,置个新宅院。”
几人心照不宣,没问他为什么要换住处。徐冉的目光落在玉佩上:“好精细的山水纹,能当个几百两吧。”
顾二拿来端详,沉默片刻,神色古怪:“这不是青玉,是染玉,最多二两。”
程千仞目瞪口呆。
徐冉:“别胡说啊,那可是宁复还!堂堂剑阁双璧之一,身上带的怎么会是染玉?!”
“这些个古玩玉器,别说真假,就是年代产地,我都能给你摸出来。独门手艺,明白吗?”顾雪绛举起玉佩正对刺眼日光,微微眯眼:“染得挺好,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你拿它去骗当铺老板试试?”
程千仞气结,什么混账东家,欠下二十两血汗钱,带着他师弟跑路了,临走还要骗他一回:“扔了。”
“扔了不吉利,古人云‘玉有六德,以玉比君子。君子无故,玉不离身。’你看我娘给我的这块,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我一直系着。来,我给你戴上,以后我们都是有玉的人了。”
程千仞拗不过:“好好好,说回新宅的事吧。”
徐冉忽道:“不如大家凑点钱,搞个大宅子,一起住。”
“那至少要三进三出,府在前园在后,东中西三路分别三个院子,免得你练刀吵到我看书……钱怎么凑?”
“双院斗法的彩头啊!前三甲五百两,前二十名三百两,我们三个,至少能挣九百两,运气好一点,一千一百两,天降横财,什么宅子买不了。”
顾二夸张道:“哇!你居然会算这道题!”
程千仞很早就考虑过双院斗法,那时是为了给逐流凑学费,没想到现在还是为了钱。
“四人成队,我们差一个人,林渡之愿意参与吗?”
顾雪绛:“难。他不缺钱,也无意扬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