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只怪缘分至此,必经忐忑。
“姓宋的你疯了!”陈康大叫,眼里透着惊恐。
“疯了?”宋子休笑容越来越深,他踱步走到许佑面前,许佑软在地上已经恢复了神志,无力的样子只像一个酒醉的人。
他示了眼神,站立在一旁训练有素的手下随即把东西递过,精致的德国手控小枪,银色的枪身在朦胧的光里微闪,诡异至极。
“我草!你想干嘛,把我们抓到这个破仓库里干嘛”
陈康大吼,大步一迈,挡在了苏又清面前。他的外套早脱下,披在她身上。
宋子休利落的玩着手里的枪,收起笑容,周身透着薄凉。“干嘛?”他蹲□子,手枪在掌心转了一个漂亮的圈,突然大力一扣,死死抵在许佑的额头上。
“我 要你死!”
怒吼回荡在空气里,一室肃杀。
陈康吓着了,他不敢叫了!空气都凝固了!一旦打破平衡,便是血肉迸溅。
身后的苏又清推开陈康,一步步走到宋子休面前,她说:“我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自己” “你信不信我……”
最后五个字,是所有问题所在,其实苏又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从他的眼神,他把他们带到这里的举动,他此刻的表情,都透漏了这段感情的脆弱。
真诚二字,在他们之间分外敏感,错一步,便是永失我爱。时间不够,伤痕还来不及修复,硬生生扯出一道更大的口子。
苏又清的眼神过于平静,骨子里透出一股冷,“你信不信我?”
她又重复了一遍,宋子休慢慢开口,“信……”
他的枪指向陈康:“两个人的命,你选一个”
苏又清惨白了脸色,料不到他如此,看向他的眼神不可置信,宋子休走到陈康面前,冰凉的枪口慢慢对准他的太阳穴。
苏又清惊恐的摇头,“不要,你别伤害他!”
她倒在地上,惨白着脸色,“不要,不要,宋宋我求你!”她一路跪向他,扯着他的裤脚哭着说:“我求你!我求你!别伤害他!”
“说!你要谁的命!”宋子休眼神一凛,看着她哭湿的脸庞,心里也是刀绞一般的疼,为了一个错,就要恕一辈子的罪吗!
他宋子休不吃这套,对错都他妈滚蛋!他不信命,既然谁都不肯安生度日,那便按照他的方式重新来过!
“我求你!我求你!宋子休!”
“咔嚓”是枪上膛的声音,苏又清尖叫,小腹一阵剧痛,“宋子休!别逼我恨你一辈子!”
“一辈子?”他突然无力的笑,“好,既然能让你记住我一辈子,恨就恨吧……”
苏又清踉跄着站起,伸手就去夺他的枪,使了全身力气,尖锐的疼越来越集中。宋子休巧劲一闪,另只手试图扶住她扑倒的身体。
苏又清却被脚上散了的鞋带绊倒,没有落入他的臂弯,反而是侧身摔在了地上。
她痛的一声惨叫,捂着肚子不停抽气,□一热,撑着身子往后缩,地上却拖出了血印。
陈康爬到苏又清身边,哭着说:“小小苏,小小苏,你别吓我啊……”
苏又清的表情越来越虚,眉头拧成一个结,陈康回头对着一脸呆滞的宋子休咆哮:“送她去医院!!”
他哭着说:“孩子,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你就去死吧!!” 宋子休扔了手里的枪,看着地上痛 苦不堪的苏又清,一脸茫然无措。
医生手忙脚乱,妇产科的所有专家在最短时间内聚集,手术门外的灯骤然亮起,一扇门,生死之隔,将他置于死地。
23:59分,手术灯灭,门被重重拉开,七十五岁高龄的主刀教授李林生走了出来。 宋子休疾步上前,白着脸,却不敢问。
老人一脸沉重,轻拍了他的肩,三十三年前,宋子休也是他接生的,
“孩子没保住,你们还年轻……”
走
苏又清睡在病床上,除了她的头发,好像什么都是白色的。
“你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陈康跪在她身边,小声说:“怎么这么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她闭着的眼睛,都可以看到上面细小的血管,睫毛乖巧的弯着,被子把身子盖的严实,这个房间安静的让陈康惧怕。
“姐……”他哽咽的叫了一声,她好像死了一样。
“你快点好起来啊”陈康伸出手,却不敢碰她身上任何地方,男儿泪夺眶,他胡乱的擦,压抑着哭声说:“昨晚还答应我,要一起回家看杨柳的”
“你这个小骗子”他的衣袖被眼泪沁湿一小块,毛衣扎着脸上的皮肤疼,“浣河边的柳树都长开了,你怎么就不等等呢……”
朝气的脸庞,浓浓的哀伤,陈康像丢了珍宝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