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出门,秦岳氏似乎松口气,连脸上笑容也多了几分。
“这两个孩子倒是很合得来。说起来,霜儿这丫头和她三个兄长也玩不到一起。却能和珂儿玩得好,我也放下了心。我还真担心她一直这么胆小可怎么了得?”
秦岳氏很有些感慨。
苏盼儿倒是笑了:“霜儿既聪明又懂事,遇事沉着冷静,十足可爱,我真没觉得她胆小。”
她倒是明白,秦岳氏所说的胆小,应该是指霜儿在秦李氏面前,乖得堪比一只小兔。
秦岳氏显然也懂,嘴角的笑满是酸楚。
不过片刻后,笑容却明朗无数:“三弟妹大概还没听说吧?前儿他二叔回县城,婆母和二弟妹跟着去了。不仅如此,就连小姑也收拾了箱笼,一起去了呢!”说完,便捂着嘴笑。
秦李氏和秦陈氏一起跟着秦萧去了县城,这事儿苏盼儿自然知道。她没想到的是,居然连秦婉儿也跟着去了!
看来这下子秦萧那里热闹了!
“说起来,此事还和你有关。”
秦岳氏靠了过来:“老族长不是让你替婆母和二弟妹治疗疯病吗?”
似乎都想到了什么,妯娌二人相视一笑。
“想必婆母和二弟妹担心我医术不好,反而耽误她们治病吧!”
苏盼儿微笑道:“她们去县城也是好事,县城大,里面应有尽有,更有大量名医荟萃。要是将来有机会,我也想到县城去住一段时间。”
“三弟妹医术好,去哪都吃香。说起来,我也有好些年没进城了。”
秦岳氏分外有些感慨:“三弟妹大概不知,婆母和二弟妹临走前那好一通闹腾吧?”
“哦?”
苏盼儿一挑眉。她虽然早知此事,不过此刻自然不会明说。
说起几人临行前那一通闹腾,秦岳氏脸上笑遮也遮不住。
“原本他二叔死活不允二弟妹一同前往,说是没有暂住的地方。二弟妹大闹一场,他才不得已点了头。”
她靠到她身边,捂着嘴角小声说道:“公爹也大发雷霆,嚷嚷着她们要是敢去,有本事就别回来!结果,她们还是欢天喜地地去了。我看公爹那脸色,白中泛着青,一下午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晚上我送去的晚饭也丝毫未动。昨儿一大早就下了地……”
“还有这事儿?”
秦萧居然不想秦陈氏进城?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啥弯弯绕绕!无数个念头在苏盼儿心头闪过,表面却一脸痛心色:“婆母病了,不让我这做媳妇的去身边伺候,这实在是……”
说着,她黯然神伤般低下头。
实则她却是低下头强行忍笑忍得辛苦。
“行了吧,你跟我还说这些虚的。”
秦岳氏一脸好笑:“你想笑就笑,就你我二人,你还怕我到外面去乱说不成?不怕你笑话,我前天晚上可是兴奋得一宿没睡。本来想昨儿就来告诉你的,可是昨儿瞎忙和了一整天,一直没得空,所以今儿早早就做好了饭菜,就想着来找你和你说这事儿。”
秦岳氏眉宇都泛着光。
“也许,是她们觉得我医术不精,打算到城里去请名医吧。”
苏盼儿也不打算多说,把装着糖果的盘子往前推了推:“来,这些糖果味道还成,你也尝尝。对了,你今儿来,是不是有事?”
秦岳氏顺势捻起一颗:“我当家的还真有事找他三叔。其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这边二人在说话,那边秦逸和秦瑜出了门,就朝着旁边折转。
秦逸随意闲聊着:“旁边这片以前不都是老屋吗?我想着要是可能,就在原地基上再建几间。三间屋子委实太少。”
“你这想法不错。那一片荒草丛过去可都是密集的宅子。我小时候听人说起。那年闹灾,山上野兽下山,首当其冲便是那些宅子,有几户人家直接死绝……”
一说起此事,秦瑜便指着地头侃侃而谈。
良久,见秦逸呆站在一棵枇杷树荫下不说话,这才把话题一转:“三弟,其实我今儿上门,是想问问,分给你们那些地,你们可要自己耕种?”
庄稼人把地看得精贵,眼下正值春耕时节,地头个个都忙着,唯独秦逸那几亩旱地依然杂草丛生。秦瑜看着可惜,想到三弟不会种地,和秦岳氏商量后,今儿一大早便赶来,打算佃租下来耕种。
“三弟你也知道大哥,眼下秦家没分家,可三个侄子中,浩儿年已十五,在其他人家里早就定亲,可在我们家……我就寻思着,佃租你们的地种上些粮食,收获后粮食一人一半。存一点半点,也好早日给浩儿寻一房亲事……”
一说起此事,秦瑜一张脸就臊得慌,却又不得不提。
原本孙儿辈的婚事,在秦家自然该秦李氏做主。可秦岳氏多次旁敲侧击,秦李氏只装聋作哑,半点不松口。
村里一般人家男子年满十六,就会成亲。
秦逸当初被拖到年二十,原因就是秦李氏迟迟不肯出那彩礼银子,直到他病重这才急匆匆找上苏家,求来苏盼儿。要是再任由浩儿婚事蹉跎,指不定又拖出个“秦逸”来。
眼下秦李氏进城,正是好时机。
秦逸微微一沉吟,便明白大哥的考虑。
随即点了头:“成。你也知道三弟不会种地,地你尽管拿去种,也别说给什么粮食了,都是亲兄弟。对外就说是我给你种的。这样,就算娘回来了,也不至于为难你。”
“哎!如此就多谢三弟了。”
见秦逸答应,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