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腐书 > 强强耽美 > 咬定卿卿不放松 > 分卷阅读239

r /  他未表现出什么热情,只是按着礼数和她颔首招呼。

也就是那个时候,听见她问他冷不冷。

他说完“徐某不冷,多谢县主关切”就告辞离开了。

只是彼时觉得自己做了不光明的事,满心都是不齿与寒凉,哪有不冷的道理。

风雪盈满袖,他腰背笔挺,却走得一点也不磊落。

虽然元易直在书房里说不愿将女儿嫁入皇室,掺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婉言回绝了他。可他知道这事其实没有商量的余地。毕竟圣人这次是非要留下元赐娴不可的,权衡后又觉无势的郑濯是个较为“安全”的人选。

他今天出面做说客也只是走个过场,赶在圣人前头替郑濯及早表态,如此,赐婚的旨意下来,就不至于陷入尴尬被动。

没过几日,圣旨果真颁了,徽宁帝大手一挥,赐了俩人的婚。

知道元家对郑濯尚有所保留,面对这封圣旨必有想法,他本想以老师身份再跑一趟,以示安抚,不料翌日,西南传来军报,说滇南爆发战事,南诏举兵入侵。

一则边关危急,二则元家逢难,他于是自请前往和谈,除夕出发,二月方才归来。归来当天,郑濯跟他在徐宅碰了个头,问他可曾在南诏军营看见一枚玉质的女子环戒。

他说看见了,细居的反应有点奇怪,他正想回京查查是怎么回事。

郑濯说别查了,是他未婚妻做的。

未婚妻是元赐娴。

陆时卿问详情,郑濯解释,正月初一当日,他和皇兄皇弟们在大明宫给徽宁帝请安贺岁,听宦侍讲,元赐娴来宫里找他,就等在外头。

徽宁帝乐见其成,许他提早离席。他见到元赐娴后,却发现她是为韶和来的,说希望他帮个忙,替她约韶和公主于午时在安兴坊见一面。

郑濯说他起始没大在意,出于礼貌也未过问缘由,心道都是未婚妻了,这点小事当然帮,等过后听探子讲,元家趁夜将一件机密物什送出了长安,才想到不对。查证以后,得知是元赐娴向韶和讨了一枚玉戒,助陆时卿和谈。

陆时卿听完明白了,问:“她帮我做什么?”

郑濯摇头:“我今天就是来问你这个的,你俩有交情?”

他说“没有”,道:“就为这个,你憋着等我两个月?你早问她不就完了?”

郑濯说:“这事她没直接找我帮忙,就表明是对我有所保留,我再去问,岂不有点不解风情?”

陆时卿说“你也知道你不解风情”,想了想道:“可能是我此行和谈,也算解了元家的围,她出于道义帮我一把。”说完又皱皱眉头,想起桩事,“哦,难道是去年那事?”

郑濯问什么事。

他说就是去年在大明宫,他扯谎骗走郑沛,替她解了个围。

郑濯感慨说,这位县主是个直爽的,投桃报李,得的恩针眼点小,还的情雷样大。

他听了不舒服,说:“你是替她报不平?你得知道,要不是我,她现在还不知是谁未婚妻。”

郑濯打趣揍他一拳。

这一拳刚巧打在他胸口,叫他嘶了口气。

郑濯慌了一下,问:“伤复发了?”

去年淮南洪涝,他前往赈灾,回京路上遭遇了平王安排的刺客,胸口中了一刀,险险生还。

他点点头:“南诏这趟奔得有点急,休养几天就行了。”

郑濯叫他赶紧回去歇着,临别道:“有机会记得谢谢人家县主。”

元赐娴因与郑濯有了婚约,便没道理随滇南王回姚州了,当时就在京城,所以机会肯定是有的,且出于礼节,道谢也是该的。

陆时卿于是说“好”,然后从密道回了陆府。

应是应下了,感激也是真的,但要主动跟个小娘子打交道,他二十三年的人生里尚未有过,不止心里别扭,更要紧的是,登门拜访太张扬,毕竟身份不合适。

他把这件事当作朝堂争锋来算计,计较了诸多利弊后,选择了最不惹眼的法子:过几天二月十四花朝节前日,郑濯将在皇子府举办流觞宴,到时元赐娴作为未婚妻应该会出席。他本来没兴趣参加,这下就勉强去一去。

二月十四当日,他煎熬半天,听那些无聊人士吐着唾沫争来比去,看上首郑濯和元赐娴吃着瓜果说说笑笑,差点没睡过去,好不容易等一个叫窦阿章的得了头彩,这流觞宴才结束。

众人散席,他有意留了片刻,瞅准了元赐娴跟郑濯道别,起身打道回府的时机。

郑濯大概原本是要送元赐娴回胜业坊的,看穿了他要道谢的意图才没提出。他便抓紧机会跟了上去,暗想怎么开口打招呼比较自然,比较不矫揉造作。

——县主,您也在这里,您这是准备回府?

——县主如何竟一人在此,殿下没送送您吗?

——县主……

他刚想到这里,忽见前头人步子蓦然一停,回身瞅他,干眨了两下眼奇怪道:“陆侍郎,您跟着我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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