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姜韶华,这辈子,我也一定有办法杀了你的。”
章不见沉默着,没有说话。
谢长安看向他,见他手边的手指不住地颤抖,便笑道,“你不动我家里人,我也不会动你,更不会动你的姜韶华。虽然你上辈子让陈御风杀了我,但我杀了你的未婚妻,你来找我报仇也是应该的。虽然……”
“别说了。”章不见打断了谢长安的话,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见她提起上辈子的事,半点也不动容,心一片一片碎成了渣,又被放了盐揉搓,痛得几近麻木。
谢长安见他高大的身躯抖了起来,便重新笑起来,“既然你不愿意回想上辈子的血腥,那我不说也是。不过——”
章不见再度打断了她的话,“长安,你恨我吗?”
“恨吗?”谢长安摇了摇头,“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杀了你的未婚妻,你让人杀了我报仇,这是应该的,谈不上恨。至于孩子……”
她说到这里,声音抖了抖,垂下眼睑,“原本是恨的,可是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就擅自怀上你的孩子,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再说你……”
她说不下去了,嘴巴被章不见捂住了。
她抬起头看向他,见他素来冷淡的眼圈竟然红了,高大的身躯整个都抖了起来,便眨了眨眼。
章不见像是被烫到了似的,颓然放开她,“你、你继续说吧。合该……合该……”合该是我要受着的。
这半句,他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谢长安看着这样的章不见,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个假人了。
真是想不到,章不见也会难受,也会痛苦,甚至红了眼眶……不对,其实上辈子的章不见,也是红过眼眶的。
那是在她提起八岁那年一个人颠沛流离的时候,他微微红了眼眶,被她追问,就说沙子入了眼。
那时她情怀如诗,又正是深爱他的时候,听了沙子入眼的借口,却是不信的,只以为他是心疼自己小时吃了苦才红了眼眶,无限脑补,就更爱他了。
到后来,才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长安……”章不见见谢长安微微出神,便垂下眼眸,轻声说道,“你继续说吧。”
谢长安笑了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虽然杀了我的孩子,但是一则是我未经你允许怀上的,二来你救了我爸爸,就当扯平了吧。至于孩子恨我怨我,都自己受着就是。”
她虽然想笑着说,可是说到最后,声音却还是抖了起来。
章不见听着这样的话,觉得一颗心被切开又煎又炸,难受得无以伦比。
他蓦地抬眸,认真地看向谢长安,“长安,那时你是我的女朋友,怀上我的孩子不用经过我的允许,我们是平等的。”
谢长安摇了摇头,“现在再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了。”
“长安……”章不见怔怔地看着谢长安,已经碎了又碎的心直望下沉,且止不住地发凉。
谢长安看向他,“章不见,只要你不为难我的家里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行。”章不见摇了摇头,低着头看向她,“长安,不行。过去的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他不住地摇头,眸中泄露出了一直隐忍着的慌乱和恐惧,渐渐地,又变成了坚定。
谢长安以为他还是图谋谢家的宝藏,听了之后俏脸一沉,“那你想怎样?”
章不见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眼,“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你说吧。”谢长安道。
章不见垂头看着她,目光和她相对,“长安,上辈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怨我恨我放下我,我全都受着。可是有些误会,我却不能不说清楚。”
谢长安用平淡的目光看着他,“那你说吧。”既然是上辈子的前尘旧事,那不如今天一朝解决了,省得以后在惦记着,纠缠不清。
章不见见她目光清淡,显然放下了所有,心中恐惧之余,慢慢又觉得,她放下了也好,起码不用痛苦了。
谢长安见章不见不说话,便问,“需要给你点时间,让你想好怎么说吗?”
“不用。”章不见摇了摇头,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我没有派陈御风杀你,是他擅作主张的。”
谢长安脸上闪过差异,继而闪过鄙夷,很快那鄙夷又消失不见,她脸上只剩下原先的淡然,“章不见,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章不见笑了笑,笑容惨烈,“你觉得我是在撒谎吗?你觉得我是要推陈御风顶缸吗?”
“难道不是吗?”谢长安淡淡地反问。
章不见摇了摇头,“不是。”说完认真地看向谢长安,“长安,你这么不相信你的眼光吗?我如果是这样,你又怎么会爱上我?”
“我上辈子瞎了眼了。”谢长安淡淡地说道。
章不见点了点头,“是啊。”
谢长安倒想不到他会点头附和,一时有些诧异,怔怔地地看着他。
“我有很多缺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