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磨了两句就稀里糊涂的同意了和她胡闹。
如今听妻主跟自己东扯西扯的找话说,阿阮的脸根本就冲她冷不下来。但想着自己要是这么好哄,她下回肯定还是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阿阮佯装生气的嗔了魏悯一眼,抬手“道”:
——大夫说了,你伤口要是再崩裂,恢复的会更慢,万一伤口恶化,以后这只手拿笔也会有影响。
让魏悯担心了半天的不是以后能不能拿笔,而是夫郎不理她了。
如今见阿阮终于抬手跟她“说话”,魏悯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笑着保证道:“以后定会小心的,不会再让它裂了。”
阿阮这才从魏悯手里接过猪蹄和药,直接进了灶房。
魏悯得知阿阮气消了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手背在身后踱步进入堂屋,准备看十八如何在嫁衣里找证据。
十八到底是暗卫出身,没一会儿就摸出了门道。她从阿阮的针线筐里拿出小剪子,将绣着的龙凤呈祥的图案从中间剪开,从里面抽出一张血书,上面控诉的都是崖知州的种种罪行。
这血书极薄,又是放在龙凤呈祥图案的后面,让人摸起来也感觉不到异常,哪怕觉得这块布有些厚,也会以为是绣了图案的缘故。
好好的一件嫁衣,到了十八手里,转眼被剪成了破烂。
这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杨沁悦忍不住红着眼睛抱着衣服低声哭泣。
十八劝他,“你也别哭了,用你的嫁衣破了你娘的案子,也算你对她尽了最后的孝。日后去了别处,等嫁人时再做一件就是。”
十八的话提醒了杨沁悦,他父母双亡,以后无论在哪儿都是寄人篱下了,哪怕嫁人,妻主也未必比魏悯更好。
若是亲戚嫌他累赘,将来把他随便许给崖知州那种人又该如何是好?
杨沁悦掏出巾帕将泪擦干,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以后,不嫁人了。”
说着杨沁悦抱着嫁衣跪在了魏悯面前,说道:“大人替我母亲破了案,沁悦也无处可去,在此恳求大人收留,我愿意做个小侍伺候大人……和主君一辈子。”
他这一跪,跪的太过于突然,毫无征兆,绕是魏悯都愣了神。
阿阮进来的时候,听到的正是这句话,不由得抿紧嘴唇,上前一步将跪着的杨沁悦扶了起来。
魏悯怕阿阮误会,忙说道:“朝廷得知你母亲是查案而死,定然不会不管你,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接你离开,你不用委屈自己做个下人。”
一个被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子,心里怎会甘愿做个小侍?
不情不愿的心思压抑在心里,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这种人,魏悯怎敢放在阿阮身边。
她之所以想给阿阮挑个小侍,就是想找个老实本分又勤快的人伺候他,显然,这几条杨沁悦没一项符合。
“与其寄人篱下,还不如跟在大人身边,也算报了恩情。”杨沁悦不知道自己在魏悯心里连个小侍都比不上。
魏悯觉得和杨沁悦难以沟通,她之所以查案只是因为领了圣旨,公事公办而已,需要他报哪门子的恩?
阿阮见杨沁悦似乎铁了心的想跟着他们,垂在袖子里的手指都蜷缩了起来,提着心看向魏悯,生怕她点头同意了。
魏悯对上阿阮复杂的视线,以为他心软了,忙背着杨沁悦冲他摇头摆手,无声暗示,“不能要,回头我给你找个更好小侍。”
阿阮顿时看懂了,眉梢眼角控制不住的扬起些许笑意,悬着的一颗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阿阮:情敌妻主看不上,我也没办法(嘚瑟)0v0
杨沁悦:(暴击吐血)输的心服口服_(:зゝ∠)_
第42章 你有什么资格
自从驿丞被魏悯带回县衙后, 夜中来访的黑衣人就没断过, 但绕着县衙找一圈, 都没摸到她藏在哪里。
驿丞进了衙门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人影也不见有大夫过来。
这两日魏悯故意对外放出消息,说是驿丞已经醒来, 想逼一些人狗急跳墙。
这两日恰逢阴天, 云层厚重遮住本就暗淡无光的月色, 草木无声虫鸟不鸣,天地在这夜半时彻底陷入一片安静的黑暗中。
有三人于这夜色中, 轻车熟路的绕过守夜衙役进入县衙,鬼鬼祟祟的往后院摸去。
她们问过这两天前来诊治的大夫,驿丞正是被魏悯藏在这里。
崖知州曾三番两次的想来探望驿丞, 好话坏话都说了, 奈何都被魏悯油盐不进不卑不亢的给挡回去了。
魏悯这个态度里分明藏着猫腻。
崖知州猜测驿丞定然有问题,否则魏悯为什么不让外人探望?
这么一猜测, 崖知州就有些坐立不安了。她怕驿丞嘴不严实,被魏悯三言两语就炸出实话。
其实崖知州在驿丞没除掉魏悯的那天,就起了杀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