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
蒋梧阙已经治好了双腿,就站在床头边,听她喊自己,就撩起衣摆坐在床沿,俯身道:“母皇,我就在这儿呢,哪儿都没去。”
蒋锟钧喘着粗气,瞳孔发散,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没去北疆吗?”
“封家母子权力过重,且在北疆多年未曾回京,怕是有异心呀,”蒋锟钧拍着蒋梧阙的手说道:“朕本打算给封家独子随意找个妻主嫁了,把人留在京中……可老八非要娶他,你看如何啊?”
听到这里蒋梧阙微微眯眼,看见蒋锟钧是把她当成废太女蒋梧雍了。
她垂眸,勾着唇顺着皇上的话问道:“母皇觉得该如何?”
蒋锟钧摇头叹息,“朕也不忍心啊,她也是朕的女儿……”
蒋梧阙嘴角笑意变淡眼神微冷,可您最后,在解决潜在的威胁和女儿之间,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蒋锟钧轻阖眼皮小眯了一会儿,又有些不耐烦的问道:“魏相还没到吗?”
魏悯正好进来,忙过来行礼,扬声道:“微臣魏悯,见过陛下。”
蒋锟钧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气音不稳的问道:“魏悯,你是朕一手培养出来的,你对朕感激吗?”
魏悯垂眸,应道:“自然是感激的。”
蒋锟钧一连说了三个好,“那朕找你借两样东西,你可给?”
魏悯眉心一跳,莫名觉得心里揪着,没有满口应下,而是小心问道:“您要什么?”
“朕要你那一对儿孩子。”
此时殿内只有殿中省、蒋锟钧母女和魏悯四人,蒋锟钧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静到连呼吸都屏住了。
魏悯垂眸,长睫浓密,在眼底投下一扇阴影,遮住眸中情绪。
蒋锟钧眼神带着癫狂,声音都有些激动,说道:“朕找人算过了,说朕的身体,需要童男童女的心入药。这童男童女需是龙凤胎,其母位极人臣,如此的药引才是上品……朝中文武百官,能符合这两条的,只有你魏悯家的那对儿孩子了。”
魏悯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没有说话。
蒋梧阙倒是问道:“母皇,给您算过的那人,怕是冷宫里的那位吧?”
殿中省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声劝道:“陛下您岂能听信这些东西?哪里有用心脏入药的?那分明就是邪术巫术啊。”
蒋锟钧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是什么术,她想要的不过是活着。
久久不见魏悯出声,蒋锟钧心急的问道:“魏悯,你可愿意?”
“若你同意,朕封你为王,将来美人封地都有,孩子也会再有的。”
“你怎么不说话?是忘了朕对你的提点重用了吗?”
“朕告诉你,朕刚才只是在询问你,朕其实在召你进宫时,就已经派人去了魏府。”
魏悯猛的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凝聚成块,通体发寒,“阿阮。”
蒋梧阙忙冲魏悯摇头,说道:“阿禹亲自镇守宫门,今夜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从宫里出去。”
她垂眸对蒋锟钧道:“母皇怕是忘了,如今这宫里,说的算的人,是我。”
“母皇您从小就偏心蒋梧雍,无论女儿曾经做的多好,你都是一脸遗憾的说可惜了,是个瘸子。”
“可我若是不瘸,我父后怎么能护我平安长大?”
“北疆一行看似是蒋梧雍用计,其实是我自己想去而已。”
“母皇,您欠孩儿的太多,如今怎么还有脸要忻栎未来妻主的心脏呢?他若是知道这事,以后怕是连声皇祖母都不愿意叫您了。”
蒋锟钧眼睛睁大,眼尾湿润,嘴唇动了两下,却是摇头,“老八,是母皇以前对不起你,现在你救救母皇,母皇以后一定只疼你。忻栎那里你跟他说说,好的妻主以后多的是,蒋家的皇子,不愁没有好妻主。”
魏悯上前两步,说道:“陛下,您是想吃心脏吗?微臣这就给您找来,您再等等。”
说着同殿中省和蒋龙床前的烛台吹灭,帐子放下。
临死之人,最是忍受不了黑暗。
蒋锟钧见人都走了,急得拍床板又嚷又骂,整个人癫狂的吼叫着。
三人来到外面,殿中省神色犹豫,满脸不忍,“我说左相大人呀,您是真要把孩子抱来吗?”
两个孩子她都见过,那是一等一的可人疼啊。
蒋梧阙笑着说道:“她舍得,我和阿禹还舍不得呢,她就是随口一说找个由头出来而已。”
殿中省松了一口气,只拍胸口笑了,“倒是吓了老臣一跳。”
蒋梧阙和魏悯一同坐在外面的软榻上,摆上小几,说道:“长夜漫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吧,下盘棋打发打发时间。”
她姿态放松,眉眼含笑,仿佛殿内那位不是她相识之人一样。
魏悯心中藏着戾气,手持黑子,在棋盘上啪的一声落下一子,垂眸说道:“榕贵君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