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成面疙瘩的饭,被她吃的津津有味。
晚上睡了一觉,第二天阿阮基本已经缓过来。
秋季板栗成熟,阿阮昨天让二九买了点回来,今个打算做点板栗糕,回头给孙氏送些过去,魏洛魏启两个孩子跟他们小姨魏悯完全相反,都爱吃甜糕点。
魏悯也没有出门的打算,早上起来就是一身随意舒适的燕居服,吃完饭后钻进书房看书,偶尔喊两声阿阮,让他送杯茶进来。
若提着茶壶进来的人是十八,魏悯眼皮都不抬就让她出去,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十八很是委屈,走回灶房将茶壶递给阿阮,“主君,大人非要您亲自过去送茶才肯喝。”
阿阮手上沾着面,闻言无奈一笑,示意十八把茶壶先放一旁,他洗把手再过去。
这事阿阮都已经习惯了,刚才十八过去送茶他就猜到她会把茶水再提回来。
不管是以前在竹城还是后来回了京,亦或是现在在青平县,魏悯都是这个样子。只要她在家闲着,就要“使唤”阿阮,她也没什么事,就只是想看着他围着自己转,想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在旁边。
阿阮洗完手,刚出了灶房的门,就见府里守门的家丁神色匆忙的小跑过来,在他面前停下行礼,气喘吁吁的说道:“主、主君,门口有个男人说是您爹,要见您。”
那男子态度骄横的很,想直接进魏府的门,被她们抬手拦下。
男子当场不乐意了,掐着腰指着她们鼻子骂,“你们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拦我的路?
我可是你们主君的爹,要是把我推倒了,仔细你们身上的这层皮!
愣什么愣,都傻了,还不放我进去!”
四十来岁的男子身形臃肿嗓门大,家丁们也不敢怎么着他,免得他往地上一躺赖着她们,而且这万一要真是主君的爹,她们这层衣服就保不住了。
家丁们对视一眼,派一个人过来先问问主君。
阿阮听到这话不由一愣,疑惑的皱眉歪头,抬手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
——我爹?
二九听见动静也从灶房出来,听到这里神色微微吃惊,“主君,从没听您说过您还有……”一个爹。
阿阮抿唇,神色微冷,抬手“说”道:
——我没有爹,我爹已经死了。
二九是第一次从阿阮脸上见到这种冷漠的神色,也是第一次“听”脾气柔软待人温和的主君“说”出这种话,一时惊的嘴巴微张,没有反应过来。
阿阮已经猜到门口自称他爹的人是谁了,除了张氏,谁还有这么大的脸?
阿阮对张家人没有丝毫亲情更无感激,唯一觉得张氏对得起他的地方,就是把他“卖”给了魏悯。
他从小到大给张氏当差使的小侍,这么些年,早已不欠张家人什么了。
阿阮本想让人直接把门口的人轰走,但仔细一想按张氏的性子,自己若是连见都不见他,他指不定会跑到什么热闹的地方大声宣扬,引来不明真相的人来看笑话,连累他妻主声誉。
魏悯明年初春有望做副考官,同晋老一起主持三年一次的会试。这次科举事关培养挑选可用的人才,到时候圣上会派人调查考官声誉,如果张氏被魏悯竞争对手利用,到时候定会抹黑她的品行。
阿阮微微皱眉,略微犹豫一下,就让家丁带张氏进来,同时趁着这个时间,将自己和张氏的关系简略的跟二九讲了一遍。
二九听完气的咬牙,解开腰间围裙一甩,掐腰说道:“他这种人,是怎么有脸再来的?”
二九将围裙递给十八,走到阿阮身旁说道:“主君放心,有二九在,绝对不会让他占到你一句嘴上便宜!”
阿阮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没事,他妻主在家呢。
本打算大显口才的二九默默的闭上了嘴,“……。”
张氏被家丁一路带到堂屋,来的途中眼睛在院中乱看,嘴里也没闲着,“瞎了你的狗眼吧?还敢拦着我!”
家丁陪着笑也不说话,闷头走路。
张氏骂了两句觉得没意思,才翻白眼哼着嗤笑一声。他眼睛瞧着魏府里路旁随意摆放的盛着花卉的花盆都得几两银子一个,心里嫉妒又不甘。
没成想这哑巴倒是个好命的。早知道穷秀才能考中状元当了官,他当初就对阿阮好点了。
张氏心底也虚,他当初是怎么对阿阮和魏悯的,他自然没有忘记,正是如此,他来魏府找他办事底气也没那么足。
可他女儿有钥今年乡试又没考中,这要是再等下次又得三年,三年复三年,老张年龄也越来越大了,以后还哪能挣够她的读书钱?
如今家里仅有的一点钱都供给她念书了,有钥也不愿意回去种地或谋生。看女儿一哭一闹,老两口就心疼难受,只能点头同意。
如今有钥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虽然连个秀才都不是,但他女儿眼光好,一眼就相中了县里辰家的儿子,别的都入不了眼。
那辰家可是有钱的很,家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