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空桑完全不知所措,自己这是被绑架了么?
何光,你在哪里?
爸爸妈妈,快来救我啊!
医生对着楚空桑的脖颈,狠狠的扎下去,待注射器插入,才长须一口气。
注射完毕,楚空桑逐渐神情恍惚。
“你父母来接你了。”楚空桑只感觉自己双脚麻木,白衣人扶着楚空桑下床,一步一步走向房外。
这是哪里?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楚空桑看到自己的父母,他们满头白发泪眼婆娑,哆哆嗦嗦,说不出的凄苦。
“终于出来了。”父母小声说道。
楚空桑回望背后的破旧的老楼,楼上赫然挂着几个金边大字——武汉六角亭精神病院。
武汉六角亭精神病院?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精神病人!!!
她不是!!!
一瞬间,往事嗖的一下在脑海中重演。
景云和秦流火的不雅视频到处流传,两人被捕审讯,出来以后,景云不堪舆论压力自杀,秦流火也不知所踪。
乔松和燕绥同/性/恋之事曝光,老师嘲讽的说道:“搞什么不好,搞同性恋!”,之后,两人被学校勒令开除。
何光同尘每日伏案画图,熬夜什么那是家常便饭,二十多岁便患有肠胃炎胃穿孔,颈椎病也日夜折磨着他。疾病缠身的他现在也躺在病床上,将不久于人世。
而自己,在校园霸凌下精神失常,出现自虐以及其他攻击性的行为,还时常说些不知所云的糊话,被父母强行送进武汉六角亭精神病院。
原来她身边,真的已经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她永远都是孤孤单单的、被世界孤立的那个楚空桑。
梦境那么真实,却是虚幻的构想。
那个美好的喜剧世界,只是自己脑海中构造的乌托邦。
她,终究还是逃不过苦涩的现实。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闭上眼睛,痛苦在脑海中翻腾。
楚空桑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父母亲强行把她架上车,父亲坐上座驾的位置。
母亲和她在车后面坐着:“桑桑,妈妈来接你了,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她已经快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了,但妈妈的话让她重新燃起希望。
但她的身体刚才被强行注射不知名的液体,嘴里实在是说不出一句话了。
她的手,哆哆嗦嗦的。
楚空桑强行抬起手,打算抚摸着母亲的脸。
“桑桑,别怪妈妈。”
她怎么会怪你呢?她一直很爱你。
妈妈的脸色,老泪纵横:“桑桑别怕,有妈妈陪你。”
她再也不会怕了,妈妈会一直陪着她。
妈妈痛苦的闭上双眼,一个麻袋套住楚空桑的头!使劲的收紧麻袋口,麻袋口刚好勒住楚空桑的脖颈。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
您不是最爱我的吗?
为什么连你也......
窒息般绝望的压迫与疼痛,是她拼了命也逃不出的厄运.......
十几秒钟的时间,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楚空桑停止了挣扎,停止了呼吸。
她静静的睡在那里,一如她从前那般安静。
母亲哆哆嗦嗦的移开了手,抱着楚空桑逐渐冰凉的身体,失声痛哭。
父亲停下车,车镜中的他早已泪流满面。
几片桑叶,如蝶翩翩起舞,缱绻落在车盖上,安安静静的。风一吹,枯黄的桑叶飘落在路边。
车外的街道静悄悄的,一如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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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抵达
第41章抵达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所有个人电脑及电子设备必须处于关闭状态。请你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谢谢!”
一段法航播音打断了楚空桑的梦魇。
楚空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原来自己还在飞机上。楚空桑低声喃喃自语:“好鬼畜的梦......”
几个身着法航制服的法国男女分别握着几个空气清新剂和香水,对准上方的行李舱一阵喷。香气四溢,说不出的迷蒙。
一切,都是梦境;但梦,竟然如此真实;一时间,分不清梦里梦外。
耳畔传来一阵法语播音,大概是宣布飞机即将降落。
楚空桑揉揉眼睛,想到前方等待她的是何光,心里就一阵欢喜。
播报员继续播:“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法国戴高乐机场,外面温度10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等飞机完全停稳后,请你再解开安全带,整理好手提物品准备下飞机。从行李架里取物品时,请注意安全。您交运的行李请到行李提取处领取。需要在本站转乘飞机到其他地方的旅客请到候机室中转柜办理。感谢您选择法国航空公司班机!下次路途再会!”
楚空桑系好安全带,环顾四周,大家都和她一样严阵以待,就经不住默默浅笑。
飞机开始降落,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腾。
“学姐,张嘴巴呼吸,会好受一点。”
楚空桑回头,正对上后座上的人脸。提醒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小学妹。当初,她和小学妹金煜月在雨天篮球场上那场争端蒙骗了无数人的眼睛,她拜托小学妹替她潜入歌舞表演社做内应,小学妹果然不负众望。如今她沉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