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和谁亲近和谁不近,作完画便绝少来往,免得给牛大壮惹来非议。
在朝为官的一律拒绝,要不然允了这个还有那个。顾默默一来不想累死自己,二来要是东家来西家去,牛大壮的亲卫怕是就做到头了,皇族和满朝文武都有交情,你想做什么?索性一家都不应,反倒谁也不得罪。
顾默默站起来浅笑屈膝:“王妃娘娘有命,臣妇不敢不从。只是前几日给毅老王妃作画,如今还没好。”
纯王妃略抬手笑吟吟想说‘过几日也无妨。’
不等她说出来,顾默默声音温润,继续浅笑解释:“臣妇的夫君忝为陛下亲卫,原本便要避嫌臣妇不贤,却也不好给夫君添下话柄,请王妃娘娘见谅。”
纯王妃拉下脸,她没想到顾默默敢当众驳了她的面子。纯王妃拉下脸不叫起,顾默默似无所觉的微笑保持屈膝。水榭里静了一瞬,福运长公主笑着说:“哎呀,本宫现在可是气顺了。”
旁边就有和福运长公主交好的笑着递话:“怎么谁还敢惹我们长公主,进宫请陛下太子做主。”
福运长公主笑着指指顾默默:“可不就是她,前些日子本宫想请她,给本宫小儿子的岳母作幅画。被她推拒,噎得本宫几日里不舒爽,今天看到弟妹也被拒了,这气算是顺了,反正也不是拒的本宫一个。“
顾默默知道这是福运长公主为她解围,浅笑不变的说道:“一点微末技艺,公主王妃抬爱臣妇不胜感激,只是国有法度,只能请在座诸位宽宥。”
顾默默这话等于把在座所有人,以后开口的可能都挡了,这样纯王妃面子便不会难看,反正都一样。
在座的大部分都得过顾默默的画像,再者她说的也没错,于是纷纷解围:“好险,本王妃原本也有这样的打算,看来不用说了。”
“哈,本妃也和福运长公主一样被拒过。”
有人解围,而且顾默默明说都不会接,纯王妃面子回来,笑嗔上一个:“也不见你跟我说声。”
“哈,干嘛就本妃和福运气不顺,要不顺都不顺好了。”
不一会水榭里便言笑晏晏,顾默默也被叫起重新坐下,纯王妃还有些不好意思。顾默默倒是宠辱不惊,依旧浅笑恭谨。她有与众不同的画技,这些麻烦再给贵妃作画的时候便预料到了,今天借着纯王妃算是一次解决了。
这赏花宴直到午后才散,顾青云的妻子周氏坐在马车里半合着眼,晚碧半蹲半跪帮她捏腿。
“你中午借故做什么去了?”马车里响起周氏不轻不重的声音。
晚碧手顿了一下,才继续轻轻揉捏。顾默默的事她虽然想用来讨好顾青云,可后宅的主子是周氏,顾青云为官还好,可是于后宅实在糊涂,否则顾默默也不会落得发卖的下场。想想自己的卖身契都转到周氏手里,就可知顾青云有多糊涂,因此周氏决不能得罪。
晚碧垂着眼慢声慢语的说道:“婢妾在那里碰到一位故人,就是原来少爷的另一个大丫鬟顾默默。”
“什么?”周氏震惊的坐直。
当初假托顾默默已死,顾青云竟然以正妻礼待,为其服一年齐衰,周氏就知道自己做对了,顾默默决不能留。
晚碧双膝跪倒:“奴婢没有看错,还说了几句话。只不过如今她是正四品恭人,不知是哪位王爷的侧室。”
正四品恭人?顾默默,周氏心里嘀咕,忽然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闪出来,她焦急地问:“你问清楚了,果然是正四品恭人?”
晚碧噎了一下,有些犹豫:“没穿命妇服婢妾也不能断定,不过她的丫鬟是那样说的。”
顾默默、顾默默,周氏知道今天有一个,和顾青云心上人同名的四品恭人来赴宴。也知道她一手画技了得,描人绘形呼之欲出,是京中皇亲的座上客,更是曾经智挫鞑靼的奇女子。她怎么可能是,顾青云心里那个温柔绵软的顾默默?
周氏虽是武将家出身,幼时琴棋书画也都有专人教导。后来嫁给顾青云,为了夫妻和合,还专门学了一阵。顾默默作的人像,她有幸在一位王妃家见过,而顾青云精心收起来顾默默的画作,她也见过,实在不像一人所为。
“你确定是顾默默?”周氏皱眉问道,为了这个人,顾青云几年来一直淡淡。自从有了迪儿,更是每个月应付个日子,倒是对晚碧宠爱有加,只为晚碧是顾默默的知心姐妹。
“婢妾自幼和顾默默一起长大,绝不会认错,况且她也没有否认。”即便是说到这里,晚碧也没有把这个顾默默和京城传闻的顾默默联系起来,她太了解顾默默了实在是不可能。
周氏心烦的靠到软垫上,这件事要是捅到顾青云面前,他们两相敬如宾恐怕就成了相敬如冰。
“这件事暂时不许告诉少爷。”周氏揉着额角说道。
“是”晚碧垂着眼温顺的回答,心里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别忘了,你的身契在我这里,就算你有忆默我也能处置你。”周氏冷冷地威胁,忆默是晚碧不足三岁的女儿。
“是,婢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