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东院。
月如盘。
砰!
一盆药草破窗而入,将苏灵从梦中惊醒。
“谁?“
苏灵大吃一惊,慌忙从床上下来。看见地上砸得粉碎的药草,本是面带喜色,却又转瞬变得忧郁起来。
“灵儿,是我。”苏立从窗子中翻了进来。
“我知道是你。砸窗子倒是砸出习惯来了?”苏灵背对着苏立,不满地说道。
“怎么了,灵儿,你听我说,这段时间我可是九死一生。”苏立上前扶住苏灵的肩膀,却被她一把给甩开了。
“苏立哥哥,我且问你,你与苏青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我……我……”
苏立立马反应过来,原来灵儿是为这件事生气。他想说不是,但一想到那晚的**之欢,想到身上女人的抓痕和地上苏青的袭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来。
“那这么说,是真的了?”
“我……”
“灵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该死,灵儿,我……”
苏立本想煽自己两耳光,看到苏灵泛着泪光的眼睛,放佛那眼泪是自己流下的一般,忍不住上前去擦。
苏灵转过身去,自己擦了眼泪,冷冷地说道:“苏立哥哥,你走吧。”
“灵儿…。。”
苏立想要再说什么,但终究觉得无法挽回,不只是灵儿需要接受,而自己,更需要接受事实。
“我能看看那只长到七重彩的幽灵贝壳吗?看一眼就走。”
苏灵再次背对着苏立,红着眼睛,没有说话。
“灵儿,我不是成心的,那只是意外。当时我喝了酒,一时……一时范糊涂……你相信我,我觉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我相信有什么用。”苏灵抽噎着说道:“你都已经承认了,怎么还不走。那只贝壳有什么好看的,早就给我爹吃了。”
苏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惭愧万分,悔不该当初。于是慢慢地取出苏灵送他的玉佩,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
“灵儿,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好意,这块玉佩,我不配拥有,还是你自己留在身边吧。”
说完,眼睛有些湿润,立马朝房门走去。
“等等。”
苏灵拿起玉佩,好生抚摸了一番,一滴滴眼泪躺在中间的“灵”字,居然生出来了九道灵彩。
“因为林更长老的事,我已经被幽禁在了院子里。来的时候没被发现,算你好运。如果就这样出去,会……”
“你担心我会被他们抓住?”
苏立走到苏灵面前,连手带玉一块儿握着。苏灵尝试着挣开,却被苏立握得紧紧的,放弃了。但却偏着头,没有正眼看他。又用责怪的语气说道:
“你明明心中就有野性,为什么还要喝酒?”
“那你喜欢我的野性吗?”
没有半点儿犹豫,苏立一只手猛地搂住了苏灵的腰。鼻尖几乎凑到了脸上,一股灼热的刚刚成熟的男子气息,悄然间爬到了苏灵的脖子。喉咙嚅动着,微微露出的锁骨,如风中摇曳的花枝一般颤抖。
“苏立哥哥,你……你……放开我。”
听到哥哥二字,苏立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灵儿,你听我说,那件事我也很疑惑,他们都说是我jian杀了苏青。可是我只睡了一觉,然后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醒来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明明和我在一起的苏青,除了地上又两件衣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苏立滔滔不绝地说着,把那天分别之后的每一件事都说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药田里那天和在犀牛谷发生的事。
待苏立说完,苏灵或笑或忧,每一种表情,都十分的恬淡,难以察觉。她很聪明,第一反应便是苏立受了别人的算计。她略带自责地说道:
“苏立哥哥,原来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居然还有如此遭遇。是灵儿错怪你了。”
“怎么,灵儿,你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你就真的那么笨吗?你天生就是个酒坛子,自己能喝多少,那能不知道吗?且不说那些酒是苏青事先准备的,就是一间小小的看守药田的药庐里所有的酒,也能把你灌醉?”
“可是……”
“苏立哥哥,不用再可是了,这里面有的是文章,说不定,你除了在犀牛谷的奇遇,还有比这更大的收获。”
听罢,苏立心头很是震惊。为什么刚刚还极度失望的灵儿,一下子却反倒为自己开脱起来。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这种转变,没有任何征兆,就几句话而已,这似乎也太快了些吧。
疑惑之时,苏灵轻叹一声,自信地说道:
“苏立哥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苏青的确已经死了。”
“你那么肯定?”
“回头报信说你杀了苏青的是独眼长老。按照你刚才的说法,那间药庐的四周,是他布下的阵法,苏青的进出,他肯定知晓得一清二楚。而依照他的性子,断然不敢绑了苏青,把她藏起来。而且阵法散去的时候,苏青没了踪迹,这只能说明,她在药庐里就死了。”
“可是灵儿,如果她真的是在药庐死的,那岂不是还是我杀的?而又为什么,连个尸首也没有?”
“如果不是你杀的,那就是独眼长老杀的。但独眼长老绝对没那个胆子,也没有杀人的理由。”
“那说来说去,不还是在说我吗?”
“不,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没等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