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笑成了月牙儿:“你这小脑瓜子,一天到晚想的就是这些?好了,早些歇息,晚上还有一场硬仗呢,让你瞧瞧武林风雨。”说完,推着伊人去往里间,自己却坐了下来,心道,纵是二人皆心生情愫,终抵不过两小无猜,此事了结,二人怕是浮槎去,不相逢。好在互相还未曾许诺什么,自己不会有愧于杨焕。这样想着,也走向了里间。
果不其然,亥时,客栈骚动起来,清水拉着伊人就出了门,恰逢对面钱蕨和林植朝这边走来,清水忙带着伊人跳下楼去,将伊人安置于一旁,只见楼下已厮杀开来,不知这帮蒙面黑衣人是来自多处,还是起了内讧,总之给了清水等人机会。
杨焕赶到客栈大堂时,就见清水已提剑冲去,黑衣人足尖点地,急退,然清水的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那人的眉心,一行殷红的血流下。林植也轻松斩断了几人的后路,潇潇洒洒的收起了扇,转身去安抚伊人。钱蕨一直安静站在楼上,好一会,才见安叔和一众随从急匆匆的赶回来,还带着喘气,原是中了这调虎离山之计。安叔忙向钱蕨请罪,钱蕨瞥了眼安叔和随从,摆了下手,匆忙走下楼,询问清水,道了声,“可有碍?”清水摇头,抬头就见杨焕倚着门,看向这边,清水楞了下,又朝杨焕轻轻点了下头,就转身去看伊人了。杨焕眼中闪过一些忧虑,低头沉默着,就在那杵着,不肯往里走。
广心岚进门的时候就觉得气氛异常诡异,客栈门早已不知去向,客栈老板和小二仍昏迷在柜台,大堂内处处可见倒地的黑衣人,有些已被拉下蒙面,无外乎都是那边江门中人,甚是诡异。伊人在那兴奋的跟林植讲着刚才见到的场景,看着林植好笑,任凭她在那手舞足蹈,仿佛刚才出剑之人是她王伊人。广心岚看到了清水,她站在伊人身旁,嘴角微微翘着,后又忍不住捂嘴笑了几声。广心岚又转眼看向杨焕,就见这厮此刻盯着客栈内不知何处,瞧着认真。
清水看见广心岚,也跟看见杨焕似的,点了个头拉着伊人上楼去了。天色已渐亮,经这一闹,众人也不多做停留,纷纷上楼拿了包袱启程。清水路过大门时,被杨焕拉住,不由分说就往自己车上拽,道:“跟我一车,我有话与你说”说完,还不忘朝林植打手势:“看好王伊人和广心岚。”
钱蕨的马车依然是在中间,看到杨焕拉着清水从马车前走过,清水面露不悦,也不吭声,也未似反驳,片刻,钱蕨对着安叔道:“安叔,启程吧。”安叔忙上车,靠近车帘问道:“少主,这清水姑娘貌似闷闷不乐,何不请来我们马车就坐”,话还未完,就受到了钱蕨的冷光,“他人之事莫要再多言”停顿下,又用缓和的语气道“清水姑娘也未必不乐意,我还是不打扰为妙。”
清水跟着杨焕上了马车,坐好睁眼瞧着车顶,也不瞧杨焕。杨焕紧紧挨着她,小声道:“我看你跟那钱蕨打的火热,是当真生我气了么”说完,要去拉清水衣袖,这次清水却紧紧扯着衣袖,没让他得逞。杨焕不死心,还要去拉衣袖,清水拂袖怒道:“这个袖子就这么喜欢?莫不要我连着这手砍下来送给杨大少你?”杨焕忙放下手,讪讪道:“你不问缘由就恼我,怎不问问我昨日到底是何情形。”清水鄙弃的冷笑了声,心道这人的脸皮是怎么样修炼的?竟是比那城墙都要厚,自己被他无缘无故拉上马车,还未恼,他反而兴师问罪起来。清水心中怒火,又强迫自己冷静,闭了闭眼深呼吸,好一会,才没好气道:“哦,那昨日发生了何事?”话一出,清水就心道不好,想大呼上当,眼见这杨焕脸色急转,前一茬还作可怜兮兮状,这一秒竟笑的满面春光。
清水身子朝旁边座位挪了挪,就见杨焕跟着追过来,道:“你也知道广寒榭的寒心香吧,这名听起来别扭,可这香却是个好东西,昨日广心岚是受我之邀前来相助的,要不然,这许多人,我们又要费一番功夫,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打打杀杀。”杨焕说完,就望向清水,刚好看到清水在瞥他,马上给了大笑脸,清水转过眼,她知道的,相识之初就知道这人好似一点都不喜欢杀戮,纷争之事从来都不肯借用武力,只肯小惩大诫,丝毫不像个武林人。这区区片语,清水就知道原来自己竟是误会他了,虽面上与众人皆不怪罪他,心底还是有小疙瘩的。想到这里,清水面露微红,不好意思的轻轻咳了几声,道:“别说些无用的,你好好说说昨日的情景。”杨焕忙“哎”了一声,娓娓道来。
最后那马车内,林植带着两姑娘正聊的热火朝天,此刻的王伊人一点都不记恨这广心岚抢了清水姐姐的心上人,只因这林大小姐一上车就对伊人道:“放心吧,杨焕喜欢的是那清水”然后第二句话一出,林植就知道自己彻底成了摆设了。
广心岚第二句话是,唉,小丫头,你想听我们昨日做了哪些趣事么?也不待王伊人点头,然后广心岚就斜躺在那座上,懒懒的开腔了。
昨日在客栈这一闹,竟是为了撒寒心香,闻此香者,夜间寒露降落,会呼吸不畅,武力减弱。然后二人料定这幕后之人,看他二人离去,必会出手,客栈内有林植清水把手,误不了事,他两就在客栈外守株待兔便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