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叩,偌大的宫殿里只明了一盏灯,加上忽明忽暗的闪电,看起来颇为阴森。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那坐在榻上,用一只手臂支着脸的女子,睁开了眼睛,她没有任何动作,身边的侍女就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一阵风同刚进来的黑衣人一起进入殿内,让人泛起一丝冷意,少凝拉了一把身上披的外衣,侍女连忙关上了门,接过了男子的黑色斗篷,才退了出去。
“让娘娘久等了。”黑衣人跪在了地上。
“东西呢?可带来了?”少凝优雅的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娘娘,臣认为此事不妥,皇上已许久未曾临幸过您了,这孩子,留下来就是个祸害。”黑衣人抬起头,一双眼里是满满的担忧。
“朴礼,你管的太多了,如今他还有几天日子好活,没有子嗣傍身,我拿什么坐稳这位置。”少凝也不生气,徐徐道来,朴礼跟了她许久,也算是她的得力手下,她丝毫不用隐瞒。
“可您还有夜王啊,且雾骨山来的这两位不妥,若他们当真医好了陛下…”
“那孩子虽是我养的,但到底与我不同心,我总觉得他知道了什么,与我难以亲近,像是个薄情寡义的种儿。”少凝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那两位,寻个机会,做干净些,你亲自去办。”
“是,娘娘,这药也是民间一位奇医所开,对于稳胎,大有益处,您可放心使用。”站起身,缓缓走到少凝身侧,将手中的药包呈在手上。
“知道了。”少凝揉了揉腰,近日里她的腰酸胀得很,不知是不是有了身孕的缘故。
“娘娘,陆大人的身体可好些了?”朴礼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他们本是至交好友,相互欣赏,只可惜自己贪慕荣华富贵,投靠了皇后,害的那风华绝代的男子,如今却像一个木偶一样,躺在冰冷的暗室里,但他是丝毫不后悔的,最多对陆栖枯有一份愧疚在心底。
“还是老样子,利用那秘药控制他,只能让他清醒三次,如今已用了两次,这最后一次,我定要好好珍惜,不然等他醒了,可抓不住他了。”少凝眼里浮现一抹笑意。
“不如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在用着第三次,到时他有了牵挂,或许就不会那么无情。”朴礼建议道。
“哼?他心里想的?只有那个早就该死的东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宁愿给我养孩子,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对了,那孩子找你了么?若她露面,直接做掉!”少凝眼里闪出一丝怨毒,她恨死了那孩子,恨她为何不为男孩,若是男孩,她何必辛辛苦苦找出一个北释夜。
“没有听到那孩子的消息。”朴礼在五年前诱骗了陆栖枯的时候,才知道的一件事,皇后那被调包的孩子并没有被秘密处决,而是被陆栖枯救走了,他上次找他,便要将这孩子托付给自己。
“当务之急,不要让陛下之事出了意外,你且去办。”
“是。”朴礼点头。
苦涩的药味在别人闻起来是一种折磨,而对于吴清初和吴霜来说,确是早已习以为常,蒸腾的烟气缓缓上升,吴清初拿着一个扇子,对着炉子时不时扇两下,心下却有些诧异,师姐面前的草药是天星草,叶子是有毒性的,只有芯儿才可入药,可师姐却将那芯子全都扔到了地上,只留下叶子在筐内,她目光沉沉,似乎陷入了思考。
“师姐,师姐,你怎么啦?”吴清初无奈的喊了她一声。
“啊?”吴霜像是大梦初醒,诧异的看了一眼吴清初,眼中有些疑惑。
吴清初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那木筐。
筐中之物是什么,吴霜自然知道,尴尬的笑了下,心里却有些生气,凭什么他要影响自己的情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片刻时间,吴霜就恢复了清冷的模样,提起那木筐,将那叶子倒了出去,吴霜是吴霜,再也不会和那人有关联,就像这倒掉的垃圾一样。
☆、第三十章
夜凉如水,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透过窗棂撒进房中,夙池将门栓插上,这才开始宽衣解带。
一层层褪去衣物,圆润的香肩,和那白布裹着的丰满,夙池叹口气,这窈窕有致的身材却要常年穿男装,真是暴殄天物。
将所有束缚去除,她小心翼翼的踏进了冒着热气的浴桶,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夙池只能借着那月光前进,在这儿她可不敢点着蜡烛沐浴,生怕别人发现她的女儿身份。
夙池舒服的叹了口气,将手伸到木桶旁的架子上,细嫩的皮肤一接触空气,冻的夙池打了个冷噤,这里没有沐浴露,只有简易版的肥皂,名为皂角,这么多年,也早已习惯了用这个。
她努力的伸手,企图够到那块皂角,刚刚忘记把架子拉近一些了,这会怎么也拿不到那皂角,夙池欲哭无泪,丝毫没注意到一个身影经过了窗边,朝门口走去。
北释夜走到门口,修长的手弯曲起来,想要敲门,倏地,他的手顿住了,他房间的灯都灭了,莫非是已经睡了?现在敲门,会不会打扰到他,罢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