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父皇也年纪大了,竟然只想耽于益乐,竟是赞同北释夜的说法,这让他很是恼火,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还比不上一个野种!
夏日凉爽的风顺着半开的窗子溜了进来,调皮的吹起了伏在案上只着白色中衣的少年长发,那少年慵懒的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欲要展翅的蝶,一丝光线射在他的浅色瞳孔里。
北释夜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手遮住那丝光,眼睛慢慢的恢复了视线,他才站起身,披上了一件绣着竹叶边的黑色长衫,推开门,看着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地平线,他双眼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显得有些深沉。
“王爷,这是樊王府的邀请函,说是今晚请王爷去府中看戏。”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一听见开门声,就连忙跑了过来,他本来就在院外等候了半天了,但王爷正在休息,他也不敢打扰。
“嗯,知道了。”北释夜点点头,接过邀请函,随意看了一眼,就又给了林管家。
“那小的现在去安排马车?”林管家试探的问了一声,他们王爷的心思变幻莫测,可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理解的。
“不必。”
“是。”林管家点点头,明白王爷这是不准备去了,这倒也正常,这两人本来就不对头,斗了好几年,这大家都是知道的,何况是在刚刚在朝堂上争吵过,此时去赴约,毫不亚于鸿门宴。
“那小的先回绝?”
“嗯,不需要。”北释夜挥了挥手,示意林管家可以下去了。
“来了吗?”北凡书此时已经换了一袭红衣,眯起的双眼冷冷的瞪着胡管家。
“回王爷的话,夜王还没有到。”胡管家的额头上沁出了丝丝细汗。
“没意外的话是现在就能到吧,去查了吗?夜王府可有动静?”北凡书握紧了拳头,好你个北释夜。
“夜王府一直没动静。”
北凡书怒极反笑:“北释夜,我们走着瞧。”
“王爷,戏班子的人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先散了。”
“散什么?本王今晚就要看大戏,唱不好,就全杀了!”
“是。”
“你们听说没有啊,今晚我们估计不用唱了,樊王请的人根本就没来。”
这是一个伶俐的小童,趁这一会的功夫,就出去跑了一圈了,樊王府中自是知道王爷请的是谁,在什么时辰,当夜王没来的时候,都议论纷纷,刚巧被这戏班子里的小童听了去。
夙池歪歪扭扭的趴在桌子上,一听这话,连抬起了头,“那工钱结吗?”
这时,一个暴栗就敲在了夙池的头上。
“结你个大头鬼,就知道要工钱,今晚正常演出,谁都别再这给我嚼舌根子,让我知道你们谁在乱传,我把你舌头□□。”班主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热闹的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嘶~~”夙池抱着脑袋。
“班主?这明明不是我说的,你干嘛这样对我啊?”
“嗯?”班主斜瞥了夙池一眼。
“额,我错了,是阿尔卑斯。”
“小童是我小外甥,你觉得我向着谁比较好?”
这是光明正大的走后门啊,惹不起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夙池干笑。
“都准备好,马上上场。”又瞪了夙池一眼,班主才说道。
☆、第二十一章
皎洁的月光洒下白色的光芒,浅浅淡淡的十分舒服,今日他们唱的这出乃是孤女上京救父的故事,这是京城比较出名的戏,本来樊王让唱的是狸猫换太子的那一段,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改成了这个。
仙枝唱的就是这个孤女,她穿着粉色衣裙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我本家中和睦,且说这突生的变故,我父公正廉明忽被囚住,可怜我孤女难诉苦,欲上京城难寻活路。”边唱边掩面做出拭泪的动作。
夙池从后台缓步移出,走到仙枝身旁,拍拍她,接着唱道:“小姐莫忧心,小仆愿陪您进京,老爷一片丹心,沉冤得雪我们一家亲。”
她扮演的正是小姐的丫鬟,而青客扮演的京城的大官,到时候会与仙枝相恋,为老爷伸冤,结局是他们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很普通的一个故事,但是戏中能表现出这位小姐的坚韧和这位大官的神情,着实令人称奇,丫鬟的戏份虽多,但是细碎。
班主本意是让夙池扮小姐,但一听说这事儿,仙枝不干了,闹了好几天,只能调了角色,反正夙池也不在乎扮演哪个角色,所以她有时间去观察周围。
这么大的戏台上,什么样的人物都有,但是台下却只有两人,一人坐一人站,坐着的是一个红衣少年,远远的只能看到他在饮酒,即使看了好几遍,她依旧觉得不太像北凡书,他的变化很大,也可能是他们只见过一面的缘故,反正夙池看来这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人。
往嘴里灌着上好的女儿红,眼前这些戏子,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感人的爱情与亲情,整个世界好像都与他毫无关联,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