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点头示意,一边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孟虎见我有兴致,见机一一介绍了起来。
这是间仿酒吧的布置,有吧台,有k歌用的超大屏幕液晶电视,房间中间摆
着一套蓝白色的组合沙发。
主调是金属的银色间或黑暗的辅助色,冷调中带着神秘,在墙的四角摆放了
四尊钢水浇铸而成的复古铜人像,那挺剑怒斥的中世纪骑士令冷调中的神秘多了
一份热血沸腾的狂野,仿佛重现了十字军东征时的沙场。
听着孟虎在耳边呱噪,我心里头暗暗抹汗,花想容这娘们真他妈的不像话,
居然为了单纯的娱乐,随手就在一个娱乐场所里头砸了几百万的装修!唉,钱多
就那么难熬吗?
相比起她来,我那水平只能算是穷人,相当穷的穷人。
闲扯一阵后,孟虎拉着我坐到了中间的组合沙发上,软软而有弹性的触感透
过衣裤融进身体里,我调整了下坐姿,躺靠在了沙发上,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堆女
人拥着一般,全身舒坦,就连之前紧张的焦虑似乎都有点缓解了。
「月哥,在哪里发财呢?」孟虎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识趣的把台几上的烟灰
缸轻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轻吐了一口烟,略一伸手,将有点长的烟屎敲进那好看的花形瓷器里头。
「哪有发财,我也就一上班族罢了。倒是你,风风光光的做老大呢!」
人际交往这种东西就是方圆,能圈就不能套,能套就不能兜,说白了就是人
话鬼话不同的场合不同地说。对于像孟虎这种明显的靠暴力生活的人来说,装逼
是很有必要的,不显山露水的人家心底多少存着点敬畏,再适当地敲敲锤锤就能
收到不错的效果。
孟虎虽然年轻,但是也见识过世面,听我话里的意思大概也猜到我背后的老
板是「政府」,那张阴柔的俊脸上的笑容更浓了,略显客气地打了个哈哈,摆手
道:「月哥,我那哪上的了台面啊,不过趁着一股傻逼劲带着一群小孩瞎折腾罢
了,呵呵,话说回来敢情你也是趁着十一来玩儿一回的吧?」
娱人必先娱己,他先把自己踩成了傻逼来反衬我,挺有魄力也挺彻底的。后
半句显示了他的见识,也许从我的口音上听出我并不是广东人,毕竟南方人的普
通话多半是不带卷舌的。
「厉害!不,是犀利,你那个叫犀利,哈哈!其实我广东话也懂一点的。」
我轻松地笑了,其实对这个表面轻浮的男人我也有点重视了。
「花小姐是我朋友,这次也是她带我来玩的。」
一半的假话,之前就和花想容这妮子通过风了,在外头的公共场合里,如果
遇到身份的麻烦报她的名头就行。这样也比较方便隐藏妻的身份。
孟虎并没有疑惑,反而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嘿嘿,花姐的朋友真是多
诶。」
我楞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这妮子的名声可不太好啊,估计孟虎这丫的以
为我是她姘头了,这从他暗暗打量我的眼神很容易就看得出,而且似乎还有点酸
酸的味道。
我也不多解释,只是模拟两可地笑了笑,我留意到他的话语里把「花小姐」
这三个字改成了「花姐」两个字。
「花姐?呵呵,你们该不会来个姐弟恋吧?」我调笑着问道。
孟虎目光闪烁了下,抽了口烟道:「哪有,我这是尊敬,这里都是自己人也
不见外了,嘿嘿,不怕月哥你笑话,别说当她脚仔了,我就给她提鞋都不配呢!
呐,月哥你普通话真标准,该是北方人吧?」
「算是吧,也不太北。」
我微笑着把烟摁熄在漂亮的瓷器里。心下不禁暗恨,这丫太极耍得可以,一
点口风不露,却还想试我的底?
孟虎见我含糊,话锋一转道:「管他南的北的,大家都是中国人,哈哈,月
哥你来浅圳不久吧,改天要是有空得让我好好尽下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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