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我的一番话刺激得一张小脸褪去了所有血色。
我知道自己话说重了,正不知讲什么来补救,那边徐安泰却忽然窜进来,“小霍将军可用完饭了?大家正等你呢。”
皇帝有召自然不敢耽搁,于是我只好不再看谢凌波,向徐安泰道:“徐公公先请吧。”说完就跟着他去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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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先帝拟定的,是由韦之遥挂帅我为副。虽然韦之遥平日里总会莫名在一些细枝末节上与我过不去,但大事上还是明白的,加上此人虽然是大长公主之子,但还是有几分才干,我才勉强愿意给他做副手。
靺鞨作乱于我大郦来说只是疥癣之患,十万大军刚出关那边就已萌生退意,一场仗打下来还不足一月,实在是我生平打过的最容易的一仗。神熙元年十一月二十五出征,回来的时候却才是神熙二年元月廿八,不过到底是错过了新年。
我们回来的当日先帝便大悦,下令在宫中设宴接风。
席间,先帝问我:“伯英啊,你一向勇武,为何此次出征,却不见半点功绩?”
虽说这次战役着实容易,但也不代表我就没杀过敌。战功的奏疏都是长史在写,而那长史对韦之遥要熟络许多……
我还未开口辩解,先帝便已移开目光,朝韦之遥笑道:“还是致远厉害,斩敌一百,生擒敌方两员大将斩杀三人。不愧是姑姑的儿子,姑姑教导有方啊。”
靺鞨此次南下一共七名高阶将领,逃回去两人,我杀三人擒一人,最后一人虽不记得是何人所擒,但如何我做的事都成了韦之遥的?看着诸朝臣一片祝贺之声,我想是先帝为了讨好大长公主所以才加功于韦之遥,却没想到韦之遥虽面露羞赧之色但并没有说一句话来反驳。从前只以为他是因为母亲之顾才总与我为难,没想到……他还是这样一个贪功的小人。
实在是不想看到一众朝臣对韦之遥吹嘘逢迎的丑态,我便借口更衣溜了出去。
正月的天气格外冷,喝酒发了一身汗,但经风一吹冻得厉害,我想就近寻个房檐避避风,没料到还未走过去,就听到有人在讲话。
本来不喜听人墙角,奈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而这讲话的两人还是我熟识的,我一个好奇便站住了。
“原来你如今在司膳司……可有受委屈?”这个声音温和而深情,是韩谨的。
另一个却是凌波的,“表哥如今才知道吗?九月我送你重阳糕,年前又特意为你准备东坡肉,知道你不爱吃肥腻的,还特意给你选的瘦肉,还有暗香汤、仙人脔,这些都是你替我找到的菜谱,难道你不记得了?”
东坡肉?忽然想起我在紫微殿等候先帝召见那日似乎就是韩谨值宿的时候,那东坡肉虽然做得入口即化但大多都是肥肉与肉皮,是挑剩下的,想来也不是为我特意做的,可笑我还自作多情地以为是凌波知我爱吃肉……也对,据说用黄酒炖煮需要近两个时辰,而先帝传话备饭不过小半个时辰,特意去做哪里有这功夫?
听这话,原来韩谨就是凌波那约好出宫后同她成亲的表哥,只是……韩谨的表妹,岂不是谢公之女?
“我……”韩谨似乎有些窘迫,“那滋味的确熟悉得很,只是不敢相询,毕竟宫里人多口杂
的……”
“也不曾想过到司膳司来瞧一瞧?”
“有想过……只是有几个月的菜式,并不是你做的,我是在不敢确定……七巧,我知道你在宫里受委屈了,只是你乃是宫人我是外臣,我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私自入内闱本就是大罪,私会宫人更是罪加一等,我实在不敢给家里……”
凌波没有说话,也不知是什么神情。
“七巧你信我,若是有机会能求得至尊恩典,我会求至尊放你出宫的!”
“什么时候才能……”
“七巧你听我说,我现在不过是个从五品下的大理寺正,在朝中没什么根基,人微言轻,不敢向至尊提请索要宫人,否则会被那些兰台5官员弹劾。何况姑父这事过去并没有多久,只怕一提便会有许多人抓住不放的。”
“所以说来说去,表哥不想救我出宫?”
“我并没有这样讲过!”韩谨有些急了,“这些日子父亲母亲在家里挂念你得很,母亲还对当日内卫将你带走却无力阻止之事深感自责,嘱咐我一定要设法搭救你!七巧,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将你带出去的!相信我!我几时骗过你了?”
凌波沉默片刻,方幽幽地道:“我相信你。你虽然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但在朝廷毫无根底,还是逆臣的亲眷,自然要万分小心。这些日子在大理寺如何?有没有人与你为难?”
韩谨苦笑,“同僚自然不会无事与我过不去。只是大理寺经手的都是大案要案疑案悬案,破案不易倒在其次,只是动辄便牵涉朝中权贵,谁都不敢得罪,还要琢磨着如何与人交代才能两边不得罪……”
几个月前,为了区区一个左翊卫小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