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回来时,冉秋正坐在床上看书,看到她进来,瞥了一眼,埋头继续看,昏暗的房间里有种宁静得美好。
看着桌上的饭菜,知道定是姐夫做的,终于不用吃自己做的饭了,这也算忙了一天的唯一安慰了。
店铺已经找好,工人,打算从村上找,村里的男人们茶余饭后没事便聚在一起,豪放些的:你家菜地,我家秧田,除草杀虫。婉约些的:绣花,做鞋,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夜雨瞄上的正是这各家的夫郎,咳咳,不要想歪。
女人们也不是整天都在忙,也有闲下来的时候,这也是可以利用的。
看着进门一句话不说的夜雨,冉秋心里很是憋屈,知道她回来时肯定要晚了,亏自己还让姐夫多做了份饭,帮她留着。结果一回来就当自己不存在一样,就知道吃饭。
“我的书快看完了!”
夜雨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了眼冉秋,仍是低着头看也不看自己,这书有这么好玩吗?
想着他整天躺床上也很无聊,如果是自己肯定呆不住。明日帮他再买几本,对了,那天他不过刚醒身体还比较虚,其实比较轻的东西他还是拈得起来起的,不如把自己做的东西带分回来给他玩玩。
想好便点头应“知道了。”
冉秋一口气堵在喉咙,不上不下,脸憋得通红,抬头盯着那个只说了一句话,又开始神游天外完全不搭理自己的人,恨不得把她瞪穿。
“我饿了。”
“嗯?”思绪再次被打断,“你不是吃过了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吃过了!”冉秋有些赌气的抬着下巴。
“刚回来路上遇到姐夫了”夜雨就纳闷了,这点小事姐夫也不至于骗自己的。
“我没喝药。”梗着脖子,眼神有一瞬间的心虚。
一下明白过来,床上这位在撒谎。忙了一天夜雨真的很累,心下有些不耐烦,语气微怒:“到底喝没喝过,药可不能乱喝!不要说谎!”
“你—”冉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还是这人第一次这样凶,自己居然忘了她对自己再好也是有限度的。
是了,人家又没有义务对他好,他也不知怎么了,醒来后心绪一直浮躁易怒,这人若是哪天受不了自己了,也会像他家人一样离开他啊。
越想越是难过,越想心里越堵,只觉得喉头一腥,晕了过去。
夜雨整个人蒙了,反应过来赶快跑过去:“冉秋,冉秋,你怎么了!”
大夫时隔一天再次出现,这几天几乎天天过来,熟捻得很,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道:“哎,他之前受了很大刺激,内腑又曾遭到重创,现在不能让他再胡思乱想了,忧思过度,于内伤不利啊。”
“嗯,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夜雨心里闷闷的,很自责。其实当时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是真的是有些烦躁,所以便没解释,没想到会这样,现在真的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但又觉得自己也挺无辜的,明明是冉小盆友脾气不好,她都没对他大吼大叫,也就语气重点,哪像他还骂过自己呢。
算了算了,不是早就说过不跟小孩子计较的吗,大夫又说他受了刺激,内伤那么重看样子遇到的也不是小事,没疯已经很好了,如果是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大的刺激,一个人流落在外,还不知道有没有他表现的好呢。
次日。
夜雨醒来,扫了眼床上得冉秋,睡觉的样子倒十分乖巧,一醒来,就像个小炮仗。
微微抿着嘴,脸色发白,双手抱在胸前蜷着身体,这是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不管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夜雨做了个决定,如果可以,她会好好照顾这个人。
粗略梳洗下,去厨房熬药,熬得差不多了,改小火,转身又开始煮粥。
哎,如果有个会控制火候的给她烧火,她还是能做两个菜的,屋里那位更是别指望了,可惜啊。
看粥煮的差不多了,拍拍草屑,盛了碗回房。
冉秋已经坐起身,一脸迷糊地半睁着眼,目无焦距,看来还没清醒,那神情模样却可爱的很。
夜雨浸湿了帕子给他擦脸,冉秋回过来神想起昨晚的事,立刻记仇,鼻孔里哼一声扭开脸。
夜雨收回手,促狭的道:“先喝粥好不好,昨晚不是还喊着饿吗?”
冉秋涨红了脸,低下了头,还是不说话,他不该对夜雨发脾气的,明明她对自己很好,可是他就不自觉的依赖她。
端了粥坐床边喂他,倒是没闹脾气,只是喝完嘟嘴抱怨:“就知道煮白粥。”
“咳,我也会做别的,只是早晨还是吃清淡点好!”别的会做,但做的都不像样而已。
“你是说黑焦鸡蛋吗?”明显不信,冉秋调皮的翘起了嘴角。
夜雨干笑一声,自认说不过他:“吃完了,休息会,我晚上会早点回来,给你带些好玩的东西。”心里腹诽:牙尖嘴利,爱记仇!
又去厨房把药端来,交代他等会喝掉,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晚上夜雨果然早早地回来了,放下手里的小木架,递给了冉秋两本小书,又拿了个小盒子出来,冉秋看着书开心地笑眯了眼,又看到她的手里有个盒子,有些好奇。
歪着头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啊?”
夜雨手里拿的正是制作出来的样本——拼图。
冉秋看着散着的满盒子的小木片,疑惑拈起一个木片看了看,这木片显然是经过精心制作的,形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