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反应,谢凌云却先急了:“芸儿怎么了?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本宫说?”
赵杏儿连忙跪下:“还请大长公主赎罪。臣女只是觉得,这问诊之事或许会牵扯不少细节,有外人在怕是不太方便……”
却不想谢凌云被她这句话一下子惹毛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说谁是外人啊?!”
眼见得谢凌云这暴脾气就压不住了,朱婷芸连忙出面打圆场,温温婉婉道:“析儿,钧儿,你们先下去吧。赵大夫,你有什么话自可当着凌云公主的面讲,本宫没有什么事瞒着她的。”
正主都发话了,赵杏儿自然别无他法,只能听从。眼见着谢钧一行人连带着侍女都撤干净,赵杏儿望着太后朱婷芸,终于犹豫着开口。
“太后年轻时,可是用那虎狼药落过胎?”
谢凌云神色一变,震惊地望向床榻上的妇人。
朱婷芸也惊讶了片刻,却是迅速展颜,微笑道:“不愧是周圣仁的嫡传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谢凌云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走上前,跪坐在床榻旁,握着朱婷芸的手,声音颤抖着问:“芸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你为何从未对我说过?”
朱婷芸叹了口气,幽幽道:“我对你说了有什么用?你那时也不信我……”
赵杏儿望着两人,嘴角抽了抽,心道果然这俩人关系不单纯吧。
合着先皇绿帽子不止有自己下属的,还有自己亲妹妹的……
眼看着这俩人就要含泪倾诉起来,赵杏儿干咳一声,讪讪道:“太后,大长公主,可需要臣女回避片刻?”——她可不想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宫闱秘闻,谁知道他们谢家的人为了保密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谢凌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不必的,赵大夫请继续诊治吧。是本宫失态了。”说完,放开朱婷芸又坐回到一旁,眉眼之间却显然是有些狼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太后这病,大约便是当年落胎时留下了病根,有月信时每月还能把残毒排出来些,如今停了经,便积攒着搞得身子越发不舒服了。不要紧的,臣女给太后开副清淤毒散软结的药,吃上个把月大概就无碍了。太后和大长公主不必担忧。”说完,看了看谢凌云又补充道,“太后寝宫里这麝香也不必再熏了,臣女若没猜错,当年太后熏这香是为了避子的吧?如今再熏这么浓,怕是对身子不利……”
闻言,谢凌云面色又是喜又是激动,似乎是终于松了口气,也忘了唤侍女,自己便起身动手挑灭了炉中的香,一边叹道:“不愧是姓周那小子的徒弟。跟他一比,太医院那帮老头子果然都是废物——只可惜当年他死也不肯留在宫中,害得芸儿病了这么多年。”
逛园子
赵杏儿闻言惊讶道:“我师父当年还进过宫啊?他可从来没跟我提过……”
“当年我母后染了怪疾,皇兄张榜请遍天下名医要替她诊治,正好那时候姓周那小子在京城,就揭了榜,进宫住了一阵子。”谢凌云摇摇头,似乎是回忆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用袖子掩面笑道,“结果那小子,给我母后治病那段时间,天天去太医院跟那帮老头子找不痛快,偏偏还技胜一筹搞得他们连还嘴都没资格,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直接集体撂挑子请病假了。结果我皇兄干脆让周圣仁代替那帮御医去给芸儿她们这些后妃请平安脉,还说他要是肯留下做御医,多少金银多高官职都赏给他。哪成想,这家伙直接一口回绝,跑到京城里面开了个义诊堂,说是宁肯给老百姓免费看病,也不要困在宫里给一帮子油水吃撑的娘娘皇子开健胃药,把我皇兄气得呀……”
这谢凌云虽说已经有些岁数了,却依旧是性格泼辣、性子爽利,一番描述那叫个声情并茂,逗得赵杏儿和朱婷芸两人齐齐失笑。尤其赵杏儿,头一次听说自家师父还要这段往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过他后来把那诊堂也关了,说是要云游四海。”谢凌云说着,忽然叹了口气,感慨道,“岁数一大,熟人就一个接一个都去了……姓周那小子,姓赵那小子,田家丫头,析儿他娘,还有皇兄,一个个走的走没的没,就只剩下芸儿陪我了。”
赵杏儿笑容一僵,手下意识攥紧,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垂首道:“大长公主和太后身体康健,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却不想,方才自己的失神全都落在了太后朱婷芸的眼中。她望着赵杏儿,嘴角微动,若有所思地露出一个微笑来。
谢钧他们进来时,赵杏儿已经写好了药方,交给章南烛由他监督熬制。
正待告退,朱婷芸却道:“钧儿,你今日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就带着赵大夫去你那园子里走走吧。听说你那边种的那些个怪花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