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即便是猜错了,那又怎地?
不关它们的事,并不是说这些事他们就能坐视,这些事既然是在这些地头蛇的眼皮子底下发生,那么就不算是冤枉了它们。知情不报,自半月妖道以下,所有的这些妖兽,皆为可杀之列。
这位半月道人显然也知其中厉害,正自在沉吟之中,秦重又不紧不慢地说:
“你当知道,即便我玄天这次失利,也不会伤及根本,而如我这般的人物,你认为会折在此处么?不用几位真人缓出手来,便是我一人,便可将你这断头谷尽数扑灭。玄天如我这般之人,不知凡几,半月兄切莫因一时之短视而毁了身家前程,更何况,此刻大战在即,不论敌我哪一方,都不会放心你这么一个隐患就在身边,必是要清除无疑的,你欲左右逢源,我却恐你是第一个死的刀下之鬼!”
秦重这话却非恐吓,而是事实,今日这妖狼只要不纳入帐下,那势必是兵戎相见,绝无回旋余地,那怕是结为死仇,也不过是再多一个敌人而已,无名山不差多一个敌人。
这句话却是正中这妖狼心中隐患,正因为忌惮玄天宗,它这才不敢答应那无极宗和浮屠宫的重利相请,却又不愿得罪那无极宗,顾而这才佯装不知,任其两家在自己地盘作祟。
此刻被秦重揭开,脸皮却怎么也挂不住,而且正如秦重所言,那无极宗已是数次派人邀请自己去面谈,言辞恳切,那是极有诚意的,便是使者,此刻也仍在谷中。
本以为是坐地起价的好事,此时听到秦重一提醒,才发觉这极可能便是一个掷杯杀人的陷井。
只是,欲要妖狼低头,却也不是这般容易的。秦重思忖着威逼之后,是不是给点什么利诱。
便在此时,心中再次警兆大作。
一抹银光闪过,一道细细的剑光如毒蛇一般暴起袭来,这一剑无声无息,居然是到了秦重两尺之内,秦重才发觉得到,若不是剑灵青儿及时出声,怕是这一剑及身秦重也未必反应过来,当真是绝顶的敛息功夫!
只是以秦重此时的身手,有了这两尺的距离,已是可以做上许多之事了。
那一抹剑光便似黑夜的闪电,突如其来,待得发现之时,已是到了眼前。
在旁人眼里,这一剑已是从秦重后心直刺而入,秦重身子晃了一晃,那剑已是透过了他的身体,从肋下穿出。
只有数名猛禽类的妖修,才发觉似乎是在秦重的身子闪动了一下的同时,剑光也闪了一闪。
待得认真看时,又似乎并不曾动过的模样,心里都在糊涂,这人族小子的剑到底动过了没有。
正自疑惑之间,便见明明已是中剑的秦重放在夹在肋下的左臂,一柄细长的长剑“当啷”一声掉到地上,磕得地上火星直冒。
而后头也不回的反手一摄,一具圆睁着双目,兀自尚未瞑目的人体被秦重摄在手中,那人额头有一道浅浅的红线,伤口并不深,血亦只是溅出了几颗血珠而已。
但这些妖修见识过秦重之前力抗妖狼的剑意,那里还不知道此人的大脑之中此刻只怕已是一团浆糊,死得不能再死。
心中对秦重仍有一丝怠慢的这些妖修莫不心中寒意大起,这死之人身上着的正是无极宗金丹修士的服饰。
此人来到谷中已有数日,一直都是对众妖修笑脸相迎,大家都不曾知道其人战力如何,但无论如何也是初入金丹的修士啊。
不意今日这一式偷袭的功夫,如此犀利,众妖一见之下,莫不心中发寒,十名妖修便有九名自忖在这一剑之下无法不重伤,另有一名则是必死无疑。
同阶的妖修,在对等的情况之下战力往往会比人族高上一筹,皆因妖兽之属天生气血就比之人族要旺盛之故,**也较人体更为健硕,故而面对同阶人族往往便有轻视之心,这无极宗的金丹一剑,便令得这些桀骜的妖兽对人族剑修观感大变。
而秦重一剑更是将这无极宗的金丹毙于剑下,他们甚至都看不清秦重到底是如何闪避,如何出剑的,而这玄天宗的小子,修为不过是筑基初段而已啊!
实则秦重也不曾有过大幅度的闪避,在地磁元力的笼罩之下,秦重利用其强大的元磁摄力,将此人的剑锋强行摄偏了一尺之距,而后再利用金身硬抗已被移偏要害的一剑,两重巅峰的不朽金身,威力冠绝同阶,隐隐有直逼半步四阶普通金身的威能!这才是秦重此行的最大底气——即便打不过,还是不至于殒命于此的!
除非是在月圆之夜,这半月妖道的战力能飙升到真正匹敌法相真人的时刻,才有可能危及自身。除此之外,秦重还真是不在乎这半月妖道。
只是这金身一发即收,又不曾透体而出,便是那妖道也不可能发觉。这就更是平添了一份威慑之力。
这无极宗金丹偷袭秦重,那妖道也是知道的,却是并不曾言语,反乐见其成,成则不仅好处无穷,更可直接将此事定死在无极宗头上,如此好事,何乐不为?
更是打定主意,一旦那无极宗金丹事有不谐,他自己这边便行雷霆一击,前后夹击,定要将这大言不惭的小子毙于剑下。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的迅捷,在尚不曾能有动作的情况之下,便已是被这玄天宗的小子以诡异无比的手法解决。
这便使得那半月妖道不得不重放审视起眼前之人,此子骨龄绝不超过二十,如此年纪便已是筑基修为,以后的前程当真不可限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