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堤,姬弘突然停下脚步,驻足转身眺望脚下的黄河之水出神。妘淑和妘玥一左一右的搀这姬弘的手臂。
“你是想家了么?”妘玥问道。
姬弘抬起手,指着黄河水和两岸的山峦道:“你看这里像不像夷陵峡口?”
“夷陵峡口比这漂亮,记得我前年随你回家,两岸的枫叶林,就像遍地的黄金,而那长江之水,也是碧绿碧绿的,你还说清江画廊更美如诗画了。”妘玥跟这姬弘一起回忆。
“你还说要跟我去哪里隐居,远离红尘。”姬弘也笑着回忆道:“其实我说的这山水的结构很像家乡。”
“你说我们还回得去么?”妘玥反问。
“回不去了,就算能回去,那也物是人非,眷念之人,也只能等来世了。”
妘玥流出两行热泪,挽着姬弘的手更紧了,“所以说,你要对我好,我们是相依为命。”
姬弘顺着妘玥那如同弱骨的手臂而上,搂着妘玥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妘淑反倒成了若有若无,姬弘不由的作词道:
“临黄河作想江山如画,拥娇仙坐望天下妖娆。
断名利渔樵烟外潇洒,倚楼听世间烟火红尘。
书郎篱茅舍下言花月,娘子屿荻花中戏涩情。
云帆碧水鸳鸯世外天,九州兴废沉浮如烟云。”
“写的好,不过你真的这么想?”妘玥问道。
“你说了?”姬弘笑笑反问,然后侧头对妘淑说道:“淑儿,给我这首九言句题个名。”
“呵呵,我给你做个题。”妘玥突然笑的花枝乱颤,“做梦。”妘玥说完,妘淑也掩嘴一笑。
“淑儿可想好了?”
“弘哥哥,叫《世外望江山》如何?”妘淑回道。
“我突然发现,还是淑儿懂我。”姬弘的这句话,自然换回了妘玥的白眼。
姬弘三人吟弄风月后,就一行走向向着苏家堡迈进,苏家堡离河岸滩也有不下五里的路程,弯弯曲曲,但是道路倒是宽敞。
在姬弘等登上岸堤时,就被巡逻的守卫看见,城楼上的一位堡丁就急忙下了城楼向着堡内而去。等姬弘到时,城门自动打开,门口矗立着一位公子在等候。
“在下苏武,堡中贵客降临,特意在此相候。”
“哦,原来是苏武公子,闻名不如一见,就是不知这苏公子如果判断在下是贵客?”姬弘在说话间,就观察起了这苏武。
苏武看年岁应不足三十,相貌说不上有多帅气,但却是标准的五官模板,正义和刚正不阿之气浓厚,相由心生,姬弘就算没有熟知的历史,对此人的第一印象就知道是可以委以重任之人。
“公子说闻名不如一见,子卿也是这般,如果说公子不是贵客,那天下还有何人能称贵客?”这苏武也不直接点破身份,不过这言外之意就明显了,我知道你身份,咱们不必客气。
姬弘做客,也就不在谦让,在苏武的侧引下,前往堡内,妘淑和妘玥跟在姬弘身后,两侍卫也紧随其后。姬弘在和苏武叙话时,也不忘观察着苏家堡的一草一木时。
堡内并没有像军事堡垒中那般的守卫,而是一般乡村的情景,村民在田头繁忙的劳作,各种形式的古代农村场景,有架着水牛在耕地之人,有背着背篓在田间拾着野草,也有拿着锄头在田间刨着的,总之是后世难得一见的场景。妘淑和妘玥自然也是十分好奇,妘淑作为大小姐,平日是家门不迈的,又是处于这天下乱世,自然也是没见过这些田间的劳作景象,就像游山玩水一般的闲情逸致。
“苏先生身体可好?”姬弘关心的问道。
“多谢公子关心,父亲一直身体甚好,知道公子要来,特意吩咐我在堡门等候。”
“哦,原来如此,多谢苏先生和公子了。”
又是一番客套,“我记得苏家的祖籍赢该不是在这新长安郡吧?”姬弘问道。
“看来公子对苏家知之甚多,苏家原本是在洛阳河东的,自从十数年前,胡人开始逐渐脱离仆从之身,父亲就看出日后祸乱的大势,便选择了这武关之北,筑城防,望在这乱世之中,保住苏家的香火,也能救下一些百姓,却不曾料到,晋廷失势太大,对整个天下失去掌控不过是在几年之间,天下汉人就如同草狗一般被胡人任意施为,哎,大姬的讨罪文书写的好,不过我看所言还是太轻,这司马家一死都难辞其咎,就应该如先贤伍子胥楚城鞭尸平王一般。”
苏武的话,让姬弘感同身受,不过言外之中,姬弘也感受到了此次之行的顺利,很明显苏武跟姬弘是同道者,一样的热爱这个民族,可以说是激烈满怀,也是嫉恶如仇之人,既然如此,此番的请苏忿生出山,定然异常顺利。
常言道,看一人性情如何,看其父母就知道,人本身生物基因占据了百分之五十,家庭教育和环境的成长占据了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所以姬弘常想,后世那些婚姻不幸福之人,是没有看对方的祖孙三代,这是为最根本的原因。
“苏先生之人品和才华,当为华夏历史忠义贤德之楷模,为何不出山挽救江山?”姬弘问道。
“司马家子孙回馈,同而是善阴谋之辈,如何能够让忠德之辈进贤于天下,入晋庭,重者牢狱性命之危,轻者家中抑郁而亡,还不如不问世事,就算心中同样忧怀,但起码眼不见心不烦,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苏先生真是看的透彻,我想姬公子也是这般,才举杆而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