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避开了对自己娇嗔得鲜血淋漓的冯姨娘,还有他的庶出的次,卧病在床,一屋的通房丫头服侍着,不知怎么……
他身上带着伤,却还和通房缠绵,如今伤势总是好不利索,人也憔悴得跟鬼似的。
怀乡伯都想请道士来做法看看风水了。
怎么突然一下这么倒霉。
当然,这个问题三清圣人是没法儿回答了,去问问如来佛祖没准儿还能有个答案。
“我就是个狠毒的。左右你和贵妃要好,你去求贵妃,看她愿不愿意叫太医去看你的妾。”昌平长公主漫不经心地调笑。
若是当年年少气盛,尚有几分真情的时候,面对怀乡伯的指责她早就伤心欲绝。
可是如今,她却没有半点触动。
怀乡伯已经把她的心给磨得坚硬无情了。
“你!你们沆瀣一气,不会有好下场!”怀乡伯见昌平长公主打定主意见死不救,再看到宋明岚在一旁托腮浅笑,那悠然的美刺目得厉害,令他怒从心头起,指责宋明岚就怨恨地道,“为了谄媚长公主,你竟然会用这样狠毒的手段,好好好,你给我记住了,我……”他才想跟宋明岚跟她没完,往后大家就都是大仇人,见面先唾一口然后就死磕了,却见宋明岚一双妙目落在自己的身上。
“伯爷记住了更好。您可万万记住了,日后您寻我报仇找不着正主儿,我欢迎伯爷去寻我父亲报仇啊。”
什么是不孝女,宋三姐这种类型就肯定是了。
幸亏忠靖侯是没跟来,不然若听见这等无耻之言,跟宋三翻脸逐出家门也不是不可能。
太坑爹了有没有?!
“你是有恃无恐了?”怀乡伯双目赤红地问道。
“起来,女与伯爷之间有什么仇怨呢?”宋明岚清雅一笑,见晋王已经摁住腰间的重剑一双眼睛笔直看向怀乡伯,仿佛这男人有点儿异动就要剁了他,另一侧病弱的王昭少年紧张地探身过来仿佛要护住自己,也只不过是一笑,方才淡淡地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是世间的公道!伯爷,冯姨娘苛待我大姐姐,您那个畜生儿虐待她这么多年,有来有往的,我不过是还给他们而已,你为什么我狠毒?若我狠毒,那冯姨娘是什么?”
“真的撕破脸,咱们闹到衙门去,丢人的你看看是谁。”
“这么你还有理了?”怀乡伯哑口无言,突然怒极反笑。
“她脸上的伤与我无关。本都要好了,偏偏自己作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且叫我句心里话,伯爷您与冯姨娘不是真爱吗?就算容貌有损,可是打动您的不是她美好的心灵和温柔体贴吗?都情人眼里出西施,故而我想着,如今在您眼里,冯姨娘与从前应该没有什么分别啊。红尘之中万般都是过眼云烟,所谓美貌不过是枯骨皮相,您不会这么肤浅,也只在意容貌吧?只要您不在意她的容貌,有您的真爱做安慰,我想着,冯姨娘初时不安,过些日就不会再为自己的容貌伤心了。”
宋三姐在山中念经惯了的,自然张嘴就起了长篇大论。
絮絮叨叨的,怀乡伯都要被噎死了。
他想要反驳,可是反驳不出来。
因为一旦反驳,自己和冯姨娘就不是真爱了啊!
“可是她的脸!”
“习惯就好。”宋明岚就含笑道。
怀乡伯都要气死了,死死地盯着刀枪不入的少女。
他这才明白,宋明岚既然敢动手,这竟然是一切都想明白,知道他投鼠忌器,因此不敢张扬。
毕竟这都是家丑,他也不敢在外吵嚷得天下皆知,免得叫自己更丢脸。
“没想到忠靖侯府,竟然能养出你这样的人才。”他讥讽地道。
“客气了,都是父亲的功劳。”宋明岚就谦和地道。
“公主是真的不肯出手相救了是吗?”怀乡伯死死地看了宋明岚一眼,却感到自己的背后仿佛有刺骨的寒意,他知道是晋王在警告自己,心中一凛不再与宋明岚纠缠,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昌平长公主的身上。此刻他就见昌平长公主正对自己露出一个充满了异样的表情,对他反问道,“打从你进门开始,可看到昭儿一眼,可问问他身上的病可好些?”他一进门就开始念叨他的妾,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嫡。
昌平长公主一颗心都充满了对儿的心疼。
王昭却并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