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罗嗤笑了一声,放下杯子说:“我说我和兰斯特去酒馆喝来一夜酒,你信不信?”
兰斯特捧着面包和咖啡在桌边坐下,刚好听到这句话,他也笑了,接着说:“是啊,喝了半夜酒,后半夜他就醉倒了,还和老板打了一架。”
“哈哈哈哈哈!”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帕丁森默默看着甘罗的笑容,那脸庞上明明都是细小的伤口,身上沾染着干透了的血迹,衣服破破烂烂的,整个人都充斥着疲惫,可是,为什么要笑得那么欢快?
笑声渐渐落下,帕丁森沮丧着脸,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相信。”
“真是拙劣的谎言。”兰斯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低头开始吃面包。
“我们昨晚去了强盗的山寨。”甘罗无力地挂在椅子上,换换脱开手套,他微微一笑,有些淡然地说:“杀了他们的首领,那个叫佛雷的家伙,还烧了他们的仓库。”
“就算守备军会收养他们,他们这个冬天在鹰面山上也过不下去了。”兰斯特低眉说,这才是他最看重的,这群该死的强盗,横行在琉斯平原这么久,终于遭到了报应。
“那些红披风呢?”帕丁森惊讶地问。这两个人居然做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真是,哪来的勇气?不过,这下子强盗算是完蛋了。可是,真正的威胁并不来来自强盗,而是从红披风那里源源不断地泉涌出来,还有红披风的主人。
——那个可怕的老人!
“没有和他们交手,他们好像也没尽全力保护佛雷。”甘罗有些疑惑,他沉吟着说:“好像这个首领完全不重要似的,在佛雷身边只有几个强盗。”
“如果红披风在昨晚加入了战斗,”兰斯特顿了顿,他想不出什么词语形容结果,只好顿了顿,说:“我们就要付出更多代价了。”
“幸亏他们往后山去了。”甘罗扬了扬眉毛,伸手拿起面包,也开始吃了起来。
帕丁森痴痴地坐着,心里恐惧不知为什么,开始弥漫开来。佛雷并不是他们的主力,这批强盗,只能算是下打手的小兵。按照那个人的性格,如果敌人反抗得这么强烈,直接威胁到了他的计划,那么他就要出手了!
“事情还没有结束。”帕丁森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他急促地说“他要出手了!”
兰斯特望向少年,黑色的瞳孔里满是不解,他说:“谁?”
“格林吗?那个家伙敢在城里动用守备军来杀我们吗?”甘罗思考着说。
“不可能,他的家底全在城里,如果他一动军队,全城的目光都会集中到他那里去。谋害先驱师军官,这个罪名,他担当得起。他的部下会跟他一起疯吗?”兰斯特调笑着说,他清楚格林的性格,这个人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帕丁森咽了口水,说:“不,你们激怒的是魔导师!”
“魔导师?!不是魔法师?”甘罗和兰斯特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是震惊,甘罗说:“你是说,红披风背后,还有魔导师?!”
“是的!”帕丁森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帕丁森看了一眼兰斯特,甘罗说:“没关系,你说。”
“我是从魔法师的群体中逃跑出来的,”帕丁森回忆着说:“我第二天就找到了执法者的线人,他向我保证,一定会帮我带摆脱掉这些人。”
“然后在议会国的庇护下生存下去。”帕丁森说:“然后线人找到了甘罗牧师,当天我们就出发离开了,可是我一直能感觉到,后面的人已经追了。”
“谁?!”甘罗说。
帕丁森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的脸庞变得扭曲,低头,尽量平静地说:
“水之魔导师——埃文森。”
“魔导师吗?”兰斯特怔怔的垂下手,他勉强笑了笑,说:“和魔导师有什么区别?”
“魔法师其实是大众的说法,”帕丁森快速地陈述了,这些在他的脑海中已经熟得烂透的东西:“,在魔法师的体系内,我们都清楚,魔法师是分为三阶的:
第一阶段是学习咒语,身躯沟通自然引发能量波动,施展魔法。只要成功释放魔法,就等于成为了魔法师,以往魔法师考核也是以此作为凭证,这属于最普遍,最纯粹的魔法师。
第二阶段是被妖魔化的祭献心脏,也是群众所恐惧的地方。可是甘罗知道,心脏的确要祭献,却是要祭献自己的心脏。这也是魔法师可怕的地方,他们为了获取力量,不惜献出自己的心脏,将它化作魔法的通道。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做法,只要成为了魔法师,就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但是他们又难易割舍对力量的渴求。然而,通过祭献心脏的魔法师,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可是只要撑过了祭献,就会成为魔导师。”
“任何力量的或许都是需要代价的,”帕丁森说出了这句熟悉的话语,他伸出食指,上面旋转着一缕微弱的火焰:“身体的血液是基础,魔法咒语是触发的桥梁,最后燃烧的火焰是结果。”
“是就是魔法释放的原理?”兰斯特疑惑地问。
帕丁森点头,说:“是的。”
“那不是谁都可以当魔法师?”兰斯特说:“毕竟谁的身体里都流淌着血液。”
“并不是,”帕丁森凝重地摇头,他低声念了一句拗口的话语,然后顿了顿,说:
“魔法咒语是极其难易学习的一门语言,对人体发声器官的要求极其苛刻,大部分人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