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狂跑了好一阵,直到听不见笑声才放慢脚步,但我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整个地洞窟远比我想象的庞大,随着深入,原本上升的地势渐渐转往地下,我几番想掉头回去,且不说根本无法爬回那么高的泥洞,就是一想到石门后的那张女脸,我忍不住胆寒,谁知道她会不会出来,万一回去撞个正着,我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虽说我是名方士,但现在花灵不在,就凭我才学的那点方术,都不够女脸给我喝一壶的,最重要的是我手掌的灵眼没有任何反应,就是说这女脸不是阴灵之类的东西,连我最为依仗的技能都没有功效,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后无退路下,我只得继续在洞窟中小心翼翼的前行着,与前面不同是,此刻洞壁上开始出现大小不一的孔洞,几乎每隔十多米就有一个,大的洞口直径有两米多高,小的只够一人容身,我仔细看了下空洞入口边缘,大都粗糙不堪,不似先前看到的石门,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洞口越来越多,到后来我发现自己身处之地不过是这些孔洞中的一个,只不过比较大一点而已,看着这些四周纵横交错的孔洞,我突然想它们之间是不是相通的,如果可以互相进入,那我岂不是可以重新走回我掉下来的那个泥洞,因为在陷入流沙之前,我清楚的看到对面洞壁上有两个孔洞,与我看到的这些大致一样。
想到这里,我当即钻进一个较大点的孔洞,寻找回到深坑的路,毕竟西伯利亚雪狼不可能长时间在外头守候,我如果出不了这个封闭的地下洞窟,就只能活活困死在里面。
手中的火光暗了下来,我不得不扔掉已经烧的差不多的木棍,改用火机照明。
时明时暗的光亮里,走了小半日后,我渐渐焦躁了起来,虽然我原先的想法没错,但里面孔洞之多,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大洞套小洞,一环又一环,没走多久,我已经完全没有方向感了,此刻即使想退回原路都已不可能了,我感觉已经陷入在一个迷宫里了。
不行,一味乱闯只会更快的消耗体力,我停下脚步,坐在原地冷静一下,几分钟后,我有了想法,记得以前玩过走迷宫的游戏,其中一条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摸着墙壁一直靠右走,不管时间长短,总有走出去的一刻。
想到此处,我精神大振,决定按照此种办法试一试。
果然,有了这种办法,尽管速度慢了一些,而且也会重复某些路程,但总算不会像无头苍蝇般乱撞了,我还沿路找到几截烂木头,重新制作了一根火把。
小半时辰后,我眼前一亮,再次来到一个较为宽敞的洞窟,难道又走回了我当初掉下来的地方了?在洞窟中绕转了大半天,我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但仔细看去,这个洞窟不仅比原先有石门的那个小了许多,而且更为干燥。
就在我准备继续沿右手走去,火把光亮无意中照见正前方一团乌黑东西,这是什么,我往前走了两步,待看清这团东西时,我倒抽了口冷气,一条黑锦大蟒懒洋洋的盘旋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小堆白色的蛇蛋。
我赶紧后退,蛇谷中的那条野蟒至今让我记忆犹新,此刻哪敢再来招惹这号凶兽。
就在我快退回到洞口时,大莽突然动了起来,黑暗中,我已经看到蟒蛇眼中的寒光,不好,它肯定感受到了火光的热量,我急忙将火把插在洞壁上,退后两步转身而走。
跑出十几步,身后光亮一灭,接着洞中想起窸窣之声,大蟒追来了,我当即加快脚步,不再有所顾忌的往来路飞奔而走,所幸路矿较熟,大莽一时追赶不上,但几乎在大蟒出洞之时,让我心寒的丝丝阴笑声再次响起。
我去,难道那女脸从石门后出来了?我刚跑到一个岔口,四面八方响起阵阵窸窣之声,与当初蛇谷蛇群聚集时的响声一模一样,我此刻才醒悟过来,难怪洞中有这么多大小不一的泥洞,显然这是个蛇窝,想不到自己误打误撞的来给它们当点心了。
响声越来越大,似乎在朝我这个方向聚拢,现在真有点四面楚歌的味道,奶奶的,管他呢,要想吃我,你们也得付出代价,我掏出身上仅有的一点雄黄,摁亮火机准备做最后一战。
此时,身边一阵风吹过,刚亮起的火苗立时灭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连老天爷都要灭我吗?升起的念头都还没息,黑暗中一只胳膊突然勾住了我的脖子,将我往一边拖去。
花灵?可他没有这么有力的手臂,这么深的地下洞窟,竟还有其他人。
大惊之下,我当即反击,两手一把抓住我脖子的胳膊,也不管身后是不是人,右腿一蹬洞壁,狠劲往后撞去,合着我一百四十斤的体重,加上有心而为,就算身后是跟我差不多壮汉也吃不住我这一下。
不想被我抓住的胳膊忽然泥鳅般滑脱,我只觉背后一空,失去准星后反倒将自己撞的不轻。
我迅速打亮火机,隐约中面前站着一道黑影,我凭感觉抬脚踢了过去。
谁知人影身手敏捷的躲过攻击,再次贴到我身边,不等我左拳挥起,一个熟悉之极的声音响起,“小米,是我。”
外公,我砸在半空的拳头硬生生的停住,右手火机光亮照去,果然看到一个圆脸老头,他神色没有以往那般红润,神态中还显疲惫,但看着我的眼神依旧充满慈爱。
我一时都回不过神来,直到火机发烫,我才赶紧熄灭,但随即从外公手上的手电亮起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