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习武从一种乐趣变成了一种负担,父亲和母亲的期望,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背上,鞭笞着自己前进,让卓达身心俱疲,才会养成那种目中无人,心浮气躁的性格。
这时说出口,却是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而在书房中,卓富的心情却更糟了,儿子的“背叛”,让他感到了深深地挫败,而这种挫败感,同时又加深了他心中的怨恨,只想着要不顾一切的展开报复!
“卓律!卓寒!你们给我等着!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寒月清辉,在昏暗的月色下,杀机无声的弥漫。
……
今日是河阳镇市集大开的时候,人头涌涌,叫卖声和还价声交织成一片喧嚣鼎沸的热闹画卷。
每月初一和十五,都有一次,齐聚十里八乡之民,在这里交易财货,互通有无。
镇中心处,有一栋不为人知的小茶坊——翠微居。
这里既无让人食髓知味的珍馐美食,亦无有香醇醉人的美酒,比不得醉乡楼的热闹和知名。一张矮桌,四五张圆椅,雅致精巧的布局,虽然低调而声名不显,可这骨子里的不凡,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
可河阳镇中,数十万人口,真正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人,却没有几个。
而这其中,就有卓富,这时坐在他对面的,却是一位清冷美艳的少女。略施粉黛,媚眼如丝,只是眉宇间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难以靠近的疏离感。
只见这少女眸光冷漠,嘴角却是含笑,见卓富来了,微微款身行礼,“艳丹见过伯父,不知贵家主可还安好?”
本来只是寻常问候,可少女却故意以停顿语气,显然是意有所指,正好戳中了卓富的痛处。
“哼!他好得很!”
这少女赫然就是当日曾在卓律寿宴上出场过的韦艳丹,韦家家主韦长丰的嫡女。
红艳似火的衣裙,尽显少女的曼妙曲线,配合着那冷漠如冰霜的气质,更是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使人一见难忘。
不过卓富只是略一晃神,就很快从这种惊艳感中清醒过来,把目光从韦艳丹身上挪开:“哼!说吧,这次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面对卓富这般态度,韦艳丹却也不见气恼神色,只是拿起茶壶,慢悠悠的地倒了杯茶,笑问着说道:“还是上次的事,艳丹想知道,卓伯父你到底考虑得如何了。”
“哼!问多少次都是一样!我不和血刀门合作!”
听了卓富这样一番正气凛然的话,韦艳丹却是掩嘴而笑,“卓富,明人之前不说暗话,你既然肯出来见我,何必再这样假惺惺作态?”
卓富对此,只是冷笑以应:“哼!你当我是傻子么?真要与血刀门合作,怕是到时候我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吧。”
“血刀门不行,那烈武盟总可以了吧?”
韦艳丹声如黄鹂,脆嫩而清丽,可这时听在卓富耳中,却是犹若雷霆,把他震得不轻。
“烈武盟!?你以为你是谁,敢在这里代表烈武盟!”
说到这里,卓富已经整个人都是跳了起来,心情激愤,望着犹自从容端坐的韦艳丹,倒吸了几口凉气。
就算只是血刀门,就已经压得卓家喘不过气来,那是实力的巨大差距带来的窒息感。可让血刀门和烈武盟一比,就完全不够看了!
本来就因为卓律救了乔雨馨一事,卓家得以攀附上了鹭鸣山庄这棵大树,而让卓富心中又嫉又恨,却是毫无办法,只能看着卓律的地位一天天巩固,而自己三房再无机会。
可是现在,一个机会就这样摆在他的眼前,让他如何能不心动!
“这事你说了算么?”
卓富的质问声才刚落下,雅间的屏风后,就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既然你觉得她说了不算,那你不妨看看,我说了算么?”
语调铿锵,仿佛凝聚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和孤傲,还有那种笑看人世的轻慢与从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