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吧。”
“为什么rada的戏剧皇后比赛会让一个亚洲女孩来参加?rada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事实上,我觉得她很好看。”
“我很期待她的表演。”
“好了。”说话的是玛丽珍,她坐在评委席的中央,看着舞台上的两人,“今天的题目是,隐瞒。”
《隐瞒》?什么意义上的存在能够被称之为隐瞒?
评委席上有五个人,除了玛丽珍,陈敏娇发觉她竟然一个也不认识。
另一位略显年轻的女士接过话筒开口,“你们每个人限说三句台词,说完之后,需要为我们呈现出一段完整的人物关系并且紧扣题目。”
“我们将会根据你们的表演以及你们的台词构思来打分。”
“现在,你们有十秒钟准备时间。禁止互相讨论,可以使用道具。”
陈敏娇和朱迪互看一眼。抢占先机很重要。陈敏娇的目光扫过舞台,上面还摆放着一些道具。
“ok,倒计时开始。”
如同死神的催促,从十开始,向零进发。
陈敏娇朝着角落走去,等她再次出现时,她已经提了把椅子,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舞台的一边。
“开始。”
朱迪看向陈敏娇,她打定主意要先开口说话。每一个人只有三句话,谁先开口以第一句话设定下情境和关系,那么另外一人就很用可能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
然而陈敏娇的气势一下变得不同,分明她面前什么也没有,却能让人从她手部的动作和闲时的态度与优雅略带慵懒的坐姿看出她正品尝咖啡,还是那种阳光正惬意的时候。
她的左手不住地抬起放在腿间抚摸着什么,从上而下,动作轻柔也十分亲密。那是一只猫,蜷缩在她的腿上,打着盹。
无实物表演。
朱迪的大脑快速转动着。她看着陈敏娇慵懒地伸手撑了一个懒腰,双腿换了种交叠姿势,她整个人快把自己陷入椅子里了。她全然忘我地在表演,而她的表演形成了一种气场,并且坦荡地告诉了所有人此刻她所处的位置。
她是在家里,而非街道某处的咖啡厅。
这个女人。朱迪攥紧了拳头。她居然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然而逻辑链条已经形成,朱迪不能违反规则地去打破。既然陈敏娇怡然自得地享受着,那么只有让她成为那个开口说话的人。朱迪暗自调整好节奏,她其实是个不错的表演者,现在能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朱迪朝着舞台那边的陈敏娇走去,在离她不远处停了脚步,像是从衣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然后朱迪利索地踢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光脚走在舞台上。
很好。朱迪在心里为自己鼓劲。现在,这里也是她的家了。
朱迪走到陈敏娇的身边,环顾了下四周,问,“皮特呢?”
第一句话。
要如何理解“皮特”这个名字的含义很重要,不同的理解将会是不同的方向。
陈敏娇捧起咖啡轻抿了一口,眼光淡淡扫过朱迪,带着点威压。看得朱迪心悸。
“小皮特溜去阳台晒太阳了呢,老皮特不在。”
第二句话。
朱迪觉得自己有些头疼,陈敏娇倒是见招拆招,还反将她一军。更要命的是,她没有提前看好道具,周围没有别的椅子了,她只能站着,而站着的局限性很大。朱迪走了两步,做出一副靠在墙边的动作。
朱迪现在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在被陈敏娇牵着鼻子走了,她被限定在了对方设立下的演技逻辑链条里,为了不破坏逻辑,她只好顺着对方的话语和暗示往下讲。
“老皮特,对你还好吗?”
第三句话。
朱迪想要的,是把陈敏娇的身份框定成一个爱慕虚荣最后嫁给高龄老人的女孩。
然而,陈敏娇神情一滞,像是朱迪的这句话戳中了她。朱迪正暗自得意,又见她从椅子上起身。略带歉意地笑笑,冲着朱迪说,“朱迪姐,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打扫一下了。”
原来她悬空的手一停滞,滑落的是茶杯。
第四句话。
朱迪的身份已经有了线索,她有钥匙,对这个环境很熟悉,按照陈敏娇的用词,又和打扫,让朱迪成为了一个女佣。
朱迪都来不及反应,“没关系,是我应该的。”
第五句话。
——等等。她怎么就能够堂而皇之地将这句话说出口?难道是因为她被带戏了吗?怎么可能?她怎么会这么厉害?朱迪咬牙皱眉,埋着头做出取打扫工具的姿态往陈敏娇刚刚所在的地方走去。
她输了,输得彻底。
陈敏娇站在一边,环顾着四周,感叹道,“你若真的这么想,就不会和老皮特在一起了。”
第六句话。
台下爆发出雷鸣的掌声,朱迪久久没有回过神。陈敏娇走向她,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华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