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湘裙,衬得她肤白貌美,比起嫁人之前,更加的秀气,再看她头上戴的簪子,脸上描画的螺黛胭脂,样样都不便宜,至少在整个青山镇,这样的货色是买不到的。
至于一旁扶着宝如而站、身形挺拔的陆二郎,早没了病恹恹的气色,整个人精神得很。
王氏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宝如这待遇,原先该是她女儿的啊!这个秀才公女婿,原先该是他们大房一家的啊!结果现在倒好,一时糊涂,便宜都让宝如这个丫头片子给占了,倒是她的燕如……
王氏气的不行,深觉眼前这对夫妻出现,明摆着就是来给她添堵的。可偏偏,吃了上回回门的教训,这次王氏是再怎么也不敢放肆了,况且,看看宝如那一身首饰和绸缎衣裳,王氏眼神暗了暗,她可还有事情要办呢,忙换上一副笑脸,亲热的把三人迎了进去。
宝如和刘氏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懂王氏这态度是怎么回事。
倒是陆二郎,微微挑眉,恍若是明白了些什么,扶着宝如往屋里走。
进去之后,大伯一家,竟都是笑脸,就连燕如,也是如此。
搞得宝如娘俩更加狐疑,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全都是一脸假笑的样子,让人无端升起一身寒。
林老实见到宝如夫妇,却是真的高兴。
小鸽如今在学堂里的表现,倒是跟当初陆二郎信口胡吹的话不谋而合,现在林老实坚定地认为,他孙子就是文曲星下凡的,妥妥的未来秀才公没错。
夫妇俩将礼物奉上,就被林老实留饭了。
临近年节,况且距离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三四个月,夫妇俩对视一眼,便也没拂了林老实的心意。况且他们也想看看,林大山一家到底是想弄什么幺蛾子,便点头留下了。
午饭十分的丰盛,宝如疑心大伯是早有准备。果然,吃了没一会儿,酒桌上正热闹的时候,林大山喝着杯子里的酒,就开始解酒哭诉啦。
“宝如啊,大伯对不起你啊,当初的事……哎,大伯也是一时糊涂,是大伯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爹,原本答应的好好地,最后却弄到这一步,宝如,你就看在之前这十多年,大伯还算疼你的份上,你就看在二郎好好的份上,别生大伯的气了吧……”
他哭的稀里哗啦的,再配上那张不知真醉假醉的大红脸,还是挺唬人的。
反正,宝如是觉得她有些招架不住。
招架不住,那就拉拉相公的手,让他说。
陆二郎笑道:“这些事,就不要再多提了吧。总归是侄女,宝如心里再难受,以后见了面,招呼总是要打的,再多的,那就是勉强她了。”
话虽然客气,却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林大山一噎,眼睛睁开又闭上,继续哭:“哎,是这个理,总归是我这个当大伯的做事不地道,宝如怨我也是正常的。不过宝如啊,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呢,以后这老宅,你可别要避着不来了呀……”
宝如想想现在的生活,其实她并不是一个怎么记仇的人,以后只要大伯老老实实不再出什么幺蛾子,面上情总归是有的。
正要点头,就听旁边王氏期期艾艾,说:“宝如,我听说你那点心卖到城里大铺子,卖了足足好几百两呢,你看,你大哥孩子都这么大了,这还没个着落呢,一天到晚趴在地里,你看能不能在铺子里帮着给他找个差事干……”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大山打断:“你这个蠢婆娘,是咱们对不起宝如,这样的事,你居然还敢提,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低头就要找打人的工具。
屋子里的人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忙拦下了。
宝如刘氏对视一眼,心道这家子这么热情,莫非就为了这件事?
刘氏桌子底下拉拉宝如的衣角,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样的要求,千万不能答应。且不说会不会影响跟百味斋的关系,就林大山夫妇那贪婪的样子,这种事,一旦撕开了口子,以后不定会有什么更过分的要求。
母女俩正惊疑不定,陆二郎这个发言人,便又似笑非笑说了:“我们跟百味斋的生意,是一口了断的,不存在什么人情。但要让林泽生进去当个跑腿的小二什么的,他年轻力壮一个,嘴稍微甜点,凭着之前的生意,倒也没什么困难。只是府城物价极高,离得又远,租房连带日常的开销,只怕跑堂那些微薄的收入,是要入不敷出的,所以这样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和宝如不是记仇的人,不至于这么去坑你们……”
陆二郎这番话,几经转折,引得大小王氏都是撇了撇嘴。
说的再好听,还不是不想帮?要真想帮,陆家那两个院子,他们可是听去过府城的人说了,院子大得很,足够住两三家子的人,把林泽生夫妻都接过去,都是住的下去的。
还不是不想帮?
婆媳俩同气连枝,都是如此恨恨想,好在,他们目的也不在此,说出这个要求,一开始就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的。
林大山假哭一阵,就连连摆手,连忙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