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地拍打着翅膀,然而沈清欢却沉声道:
“无事。”
下一秒,一个头顶爆炸头双颊黝黑,衣服破破烂烂的人影突然冲到二人(蝶)面前,他捧着一个小木盒开心道:
“卫哥哥、清欢哥,我把丹药炼制出来了!”
蝴蝶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犹如从油锅里跑出来又在黑土地里打滚两圈的人,默默地拍打着翅膀降落在沈清欢右肩上,将自己缩成一团不说话。
沈清欢平静道:“你又炸炉子了?”
“嘿嘿,清欢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炼丹要是不炸个炉子那还能是宋昔嘛。”宋昔摸了摸鼻尖,脸上最后一块洁白之地就这样被他蹭上一团黑。宋昔是声名远扬的炼丹师没错,但比起他那妖异的炼丹天赋,更为著名的则是他缝丹必炸炉的习惯。而且,越好的丹药,所造成的破坏便越发严重。
宋昔环视了庭院一圈,脸上笑容不见转而疑惑道:“卫哥哥呢?还在睡觉?这么大的动静都吵不醒他?真是的,我可是难得炼制好了安胎补血宁神的丹药!”宋昔从怀中掏出一个漆黑色的木盒递给了沈清欢,扭头又满庭院去搜索卫不鸣的踪迹。
“不用看了。”沈清欢缓缓地抚摸着木盒上雕刻的牡丹哑声道:“卫不鸣走了。”
宋昔一惊:“走了?回娘家了?你这个人终于把卫哥哥气走了?!”
“清欢哥,都说了现在修真界不好你这种棺材脸。看看看看,好不容易讨来的媳妇,就这样被你气走了吧!”
宋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和沈清欢交情颇深,自认为对方是个冷面冷心不会讨人欢心的家伙。往年七夕,可没少替他去月老庙求姻缘。现在一看心情豁达的卫不鸣不见踪影,又不知两人之间的弯弯道道,自然一下就认定是好友不会说话,惹得道侣气恼甩手离去。
沈清欢没有接话,他瞟了眼他衣衫褴褛的宋昔,面无表情地从仙灵袋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野果。宋昔皱着眉头,本不愿接受。但抬头一瞅见对方的“死亡射线”,只能哭丧着脸接过手中的野果。
“恩。不过你放心,我会将他从娘家追回。”他的表情十分平静,语气也同往常一般的清冷,可是宋昔闻言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总觉得,清欢哥这是话中有话啊。他忍不住搓了搓双臂,身子泛起一股寒意。
沈清欢将早已凝固的分批装入布袋里,现在酸果糖做完、宋昔已出关,也该到自己离开的日子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去找一下秦疏桐。若是自己打定主意要跟着卫不鸣去沧溟,那么这些消息也应该告诉莫遥派的掌门。左右也是将自己救醒并传授仙法的门派,这点消息也还是得告知的。
接下来,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宋昔,”沈清欢转身看向一只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犹如三百只鸭子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询问道:“我问你,你究竟用自在炉,炼制了什么丹药?”
究竟是什么样的丹药,能够让宋昔明知它的重要性、明知自己炼丹百分百会炸炉,也不惜违抗族中长辈的死令偷偷使用镇门之器炼丹。
清谈会,风平浪静的现在已经和千百年前正道魔道互相厮杀、无数英杰才俊陨落的时候完全不同,漫长的和平期,虽然各家各派偶有细小的摩擦,但总体都还算安稳。以至于那原本用来各个门派商议战事的清谈会,也变成各个修士嗑瓜子唠家常的聚会。
这次仙门会的由头,倒也颇为风雅。琼华派以琼华花花期已至,邀请各大门派掌门共赴琼华赏花。
琼华派后山,夏青山端坐在首席,看着身侧来来往往低声交谈的仙士,不由长舒一口气。自从沈清欢修成无上剑法被世人奉为剑尊之后,莫遥派也趁机崛起广开门路,还趁着琼华派这些年青黄不接,将原本属于他们的仙门魁首之位夺走!这些年来,也就只有他们自家举办的盛会,他才能坐在中心。
看着左手边笑盈盈的女人,夏青山双眼一暗,心头不由得冷哼两声。“夏掌门。”秦疏桐端起酒尊来到了夏青山的面前,女人双瞳剪秋气如雅兰,一身青衣襦裙,看起来倒不像是个掌门,而像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
秦疏桐一向是以温柔如水的形象示人,就是当日卫不鸣搅乱正道清谈会,所有掌门门主都对魔尊的行为嗤之以鼻、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她却也是从头到尾挂着笑容,甚至还邀请卫不鸣入座。好似卫不鸣不是什么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而是仙道新出头的新秀一般。
这样的人当个师长、真人还合适,若是当个掌门,还是则修真第一门派的掌门,那未免有些缺乏威慑力。
“秦掌门。”夏青山摸了把双唇上的小胡子冲着秦疏桐颔首道,他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藏起双瞳里的轻蔑和算计。
夏青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