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有期吩咐下去:“也照着平妃的例子走,下去吧。”
生命的逝去总是令人唏嘘不已。
跟十三阿哥的接触不多,他年岁不上不下的,整天跟在八阿哥身后,沉默又敏感,因此瞧着格外不出挑。
胤禛拧着眉尖,看着卫有期消瘦的身躯,她瘦,肚子也小,穿着厚衣裳有些看不大出来。
想到宫中因着生子有多少人出过意外,不由得紧绷了唇线,心中焦躁非常,偏偏在卫有期跟前还得装作云淡风轻,免得她跟着难受。
袁御医日日来请平安脉,都说好好的,可他不信,若真如此,怎么会越来越瘦呢,离生产还有六个月。
卫有期纤白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柔声道:“行了,别感怀了,生老病死乃是常事,不必如此。”
沉吟一会儿,又道:“若你心中不自在,平日多照看他们兄妹三人就成了。”
最小的才几岁,可怜见的。
胤禛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一个陌生人的离去,并不能撼动他的心潮,既然卫有期这么说了,他也就这么做便罢。
转动着手中的檀木佛珠,胤禛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柔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也莫要再费神才是。”
卫有期“嗯”了一声,坐在廊下的躺椅中,转瞬睡了过去。胤禛细心的给她铺上毯子,坐在一旁看书。
前些日子他痴迷佛经,可并不能给卫有期带来丝毫帮助,转而研究起医术来。
有事没事都捧着书,亦或者是跟在袁御医的身后请教。
左右如今无事,胤禛学的津津有味。
风很淡,云很轻,一切都是那么温柔。
卫有期略睡了一会儿就醒了,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满足的一声轻叹。
低头摸了摸自己小小的肚子,也有些愁起来,这都三个多月了,才这么一丁点大,这可如何是好。
人都是经不起念叨的,包括未出生的小宝贝。
亦或者是小宝贝也知道疼额娘,卫有期不过拧了拧眉尖,他们就飞快的成长起来。
卫有期的衣服开始三天两头的放腰身,跟吹气球一样,肉眼可见的大起来。
康熙也来看过一次,表示很安心。
大手一挥说道:“等开春去畅春园玩去,你们那宅子让奴才们收拾,养好再回去。”
畅春园是康熙在京郊的园林,设计的清幽雅致,最适合养心,卫有期毫不客气的应下了。
这些年她脑袋里那根弦绷的有点紧,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明明她的初心很简单,吃吃喝喝睡大觉就成,什么时候渐渐迷失自我,将自己的肩头扛了那么多的责任。
郁卒的嘟嘴,好像让她放弃也不能够啊。
得到康熙的准话以后,卫有期毫不犹豫当天就收拾行李,坐上马车吱吱呀呀的去了畅春园。
胤禛紧随其后,等康熙反应过来,东四所已经没人了。
不由得笑骂,机灵的熊孩子。
康熙叹息一声,垂眸看向桌上的密折,上面写着工整的蝇头小字,全是关于太子的。
喜怒不定,丈杀宫人,宠幸小侍。
这才多久的功夫,又故态复萌。
看向伴在他身边的弘晖,康熙摩挲着喜怒不定四个字。
太子幼时聪慧非凡,比之弘晖也不差什么,整天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背着书,别人背三字经,他能背千字文。
等到别人背千字文,他该背声律启蒙了,总要快上许多。
小小的豆丁也很能吃苦,小手冻得红彤彤的,也要继续练大字。
从奶娘那里得了好吃的,总是要给他留下一半拿过来,眼巴巴的看着他一点一点吃掉。
那心疼的小眼神每每惹他发笑,又招人怜惜的紧。
康熙将密折合上,放置一边。
抱起已经抽条的弘晖,指着桌上的千字文,一字一顿的教习。
而卫有期已经快到畅春园了,海棠跪坐在一旁,柔柔的替她捶腿。
水仙立在一旁说笑话,惹得卫有期不住哈哈大笑。
马车上青色的流苏微微摇曳,划出优美的弧度。
腊梅坐在车帮上,闻言探头进来,不赞同的说道:“福晋不易大笑,且讲些和缓有趣的,岂不是……”
“呃!”腊梅闷叫,接着就是噗通的落地声。
卫有期勃然变色,她瞧得分明,一直闪着蓝光的乌黑箭矢射·入腊梅脖颈,血液喷溅之下,轰然倒地。
驾车的侍卫反应很迅速,瞬间逼停马车,身后跟着的銮仪卫瞬间将马车包围的水泄不通。
对方并不露面,躲在树林子里放冷箭。
卫有期冷漠的观察着,对方只有两人,使用后劲强大的□□狙击。
又有几根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射来,卫有期抓准机会,对着箭矢过来的地方点射。
好一会儿的静谧。
卫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