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在各大铺面徘徊,买起东西来,也格外豪气。
这会子一个年迈的大爷,穿着棉布袄,手里捏着荷包,在集市上寻觅。
手中牵着小孙子,约莫三四岁大小,手里拿着鸡腿,啃的欢实,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老人边上跟着的约莫是福晋,精神抖擞的老太太,两条小短腿挥舞的飞起。
身后跟着一对夫妻,手上提着大兜小兜,都是馥园的包装。
看的出来,两人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烦,有的只是无奈,那女子轻声道:“额娘,尽够了,馥园年节不闭市,到时候再来也成,您二老别破费了。”
他们今年外放,公婆非得说他们受苦了,拉着就是来馥园一阵疯狂购买,看的两人心惊胆战。
老头笑的见牙不见眼,满不在乎道:“没事,我俩买东西有抹头,无所谓。”
他们夫妻两人,都在馥园帮工,虽然只是清扫车马,可一年到头衣食住行全包,还另发银米。
说句不好听的,从来没有这么富裕过,临到老年,财运反而来了。
过年过年,就得这般红红火火。
小夫妻拗不过,只得跟在后头,瞧着老两口跟置办家业似的,买的尽是他们需要的东西,心中涌起一抹感动,跟丈夫对视一眼,无奈道:“随两老去吧。”
到时候他们该走的时候,再给两老留下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两个还年轻,那里就需要老人贴补。
这样的情形在馥园处处上演,手中大钱多了,自然没那么在乎,彼此之间,相对也要宽容许多。
卫有期很欣慰,这一步她走了快十年,总算是看到了。
当初连京郊平民都衣衫褴褛的,那些偏远地区,简直想都不敢想。
大踏步走过去,卫有期想着,商会的匠户都辛苦了,逢上过年,大家都乐呵乐呵,每人封一贯钱的红包,从上到下,一视同仁。
胤禛在商会也是挂了职的,虽然只是闲散客卿,也收到这一贯钱的红包,提着大红绳子穿的铜钱,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卫有期这里拿到薪酬,心中的自豪快要溢出来。
连忙命人用红线编个,挂在床帐边上,两条铜钱流苏大俗大雅,迎风飘荡。
老祖:……
只是红封而已,至于吗?
胤禛脱掉脚上的小牛皮靴子,把脚放在略烫的泡脚水中,满足的舒了一口气,才道:“这你就不懂了,这事图的是个彩头,意义足着呢,不信你派人打听打听,看你发下去的铜钱,有没有人花。”
“发铜钱图的就是方便,拿到手就能花。”卫有期放下抚摸铜钱辫子的手,无语。
她还特意去跟康熙请旨,因着大批铜钱的流通,还是得给他说一声的,康熙当时也笑她,这铜钱肯定会砸手里。
当时没有会意,这会子才明白过来,不是砸她手里,是砸匠户手里,他们当做彩头,轻易是舍不得花费的。
很快就过年了,经过一阵疯狂的输出,商会终于安静下来,除了值班的,各地的分店都静寂下来。
数不到一长串零的卫有期,手下有些寂寞,收益突然缩水成万分之一,这日子真刺激。
过年格外忙绿,每天见不完的客,也访不完的客。
除夕宴。
刚跨入大殿,热闹的氛围就扑面而来,卫有期搀着德妃,婆媳两人一起过来。
打眼一扫,上首坐着主位娘娘,下来就是她们这些皇子福晋,再后来是宗亲,万年不变的排行。
德妃笑吟吟的,搭着凝萃的手,又转身看向她,笑道:“快坐下歇歇,一路上累着你了。”
今天下着雪,偏她起了兴,想要一路走过来,可不是累着儿媳妇了。
卫有期含笑摇头,笑道:“额娘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别的不行,也就剩一把子力气,不打紧,您去歇着才是。”
两人说说笑笑的,各自坐了。
德妃巡视一圈,拧着眉头问:“良嫔呢?怎么还不见人?”
惠妃坐在她右手,轻轻叹了一口气,惋惜的说道:“病的起不来,还躺着呢,苦汁子当饭喝,一点用都不起。”
德妃比她还惋惜,轻叹一声:“那可真受罪。”
惠妃等了又等,德妃转瞬听起小曲来,一点都没有应承的意思。
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惠妃也无可奈何。
今天皇子福晋来的不全,缺了大福晋、八福晋两人,一个逝去,一个被雪藏,令人遗憾。
太子妃坐在首位,脸色有些不大好,太子越发疯狂,惹得她也有些不好过,越多事,她光是闻风,就觉得心惊胆战。
再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董鄂氏坐在她下手,跟卫有期紧挨着,身子凑过来,嘀嘀咕咕的跟她说着话,间或自己捂嘴笑笑。
五福晋、七福晋凑一堆儿,聊的火热。
卫有期笑吟吟的搭着话,盯着殿中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