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待他也不错,到底差了一截,资源都朝着老八倾斜,对他是非常不利的。
卫有期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人心是最无法预测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谁在下一刻会想着什么,想要把控人心,对于裕亲王这个阶层的人是没有用的。
作为老将、亲王,他的心思深沉如大海,等闲打动不了。
再一个,这时候太子的地位仍旧稳固,他的嫡子地位是天然的保障,轻易不能撼动。
康熙虽然年迈,也不比从前英明,可到底底子在那里放着,满朝文武都是他的,谁跟他作对,定没有好下场。
这会子蹦的越高,到时候估摸着摔的越狠,裕亲王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他知道,若真心为老八想,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胤禛眼眸幽深如潭,遥望着紫禁城的方向,是有他的授意吗?
如今水越发的浑了,和卫有期对视一眼,两人都在思索着以后的对策。
大阿哥和太子之间斗的风生水起,反而被老八捡漏,以‘贤’字出道,很是俘获一批文臣,再一个有岳亲王在文人之间的底子,也很是给他提供了一些便利。
八福晋对此有些矜持的自得,看着胤禩的目光有些骄傲,这些都是她带来的。
更令她心情愉悦的是,根据嬷嬷传来的消息,挽秋已经成功猎杀,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事实真是如此吗?
挽秋无力的躺在榻上,望着帐顶发呆,缠枝花卉纹清秀淡雅,漂亮极了。
当初一箭射来,她心里绝望极了,又是在胸口这种要命的地方,更是让她心中难受的无法言喻。
她的生活一向平静,打小在道观修行长大,不知父母,不存姓氏,有的只是主持赐的名,挽秋。
冬天要来了,所以要挽留秋天吗?
她没有读过书,不明白这些道理。
望着自己不管干了多少活,仍旧白嫩的双手,她陷入了迷茫。
先是要被贵人带走,她无力抵挡,后来又有人想要她的命。
这会子独自躺在这里,只有一个哑婆照顾她,她想要回道观,不想待在这锦绣膏梁处。
救她的人是谁,她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董鄂氏却知道。
本来打算掬过来,瞧瞧有什么乐子,按她初步设想,应当是老八府上的妾室,被八福晋偷摸着赶了出来。
后来急着灭口,反而觉出不对来,一个妾室,尚砸不起水花,被捉住,也无须着急,顶多有些伤面罢了。
那一箭可真深,若不是有四福晋的神药在,还真救不回来。也是她运气好,没伤了要害。
越是这样,她的好奇越深,越想要知道个底细。
卫有期也被勾起一丝好奇来,这般明目张胆的在她们面前动手,可见被发现挽秋的身份,要更加严重些。
心中有许多狗血剧情在流转,摩拳擦掌的等着那女子痊愈,她会好好问问的。
胤禛瞧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好奇的问:“怎么了这是?”
卫有期将小札递给他,夫妻两个挨在一起磕着瓜子,顺便看着笑话。
胤禛拧起眉头,有些不大感兴趣,不过一个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闲话了一会儿,胤禛从袖袋里掏出一根木簪,犹豫一瞬,递到卫有期手里。
带着微微香味的木料,打磨的光滑圆润,闪着水润的光泽,漂亮极了。
含笑接过,低着头轻声道:“替我带上瞧瞧。”
这会子已经要睡了,卫有期头发刚刚洗过,抹了栀子花油,如瀑布般垂在脑后,胤禛白皙的手掌在其中穿梭,微凉,顺滑。
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将木簪别上,不得不承认,乌发云鬓,花颜金步摇、凤钗钿坠处遗香泽,是一种风情,似这般简单,更是显得容颜清俊旒秀染玉色。
胤禛被晃花了眼,滞了一瞬,和缓的伸出修长的指尖,轻轻触在她白皙弹润的脸颊上。
成婚这么多年,她好似从未变过,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双眼,含情带雾,白皙柔美的脸颊染上几分轻红,流烟湿艳姿。
轻轻的含住对方温软的唇,胤禛用唇在自己的领地里巡检,火热的唇,微凉的肌肤,在冬日中唱着赞歌。
卫有期双手抵住他光洁澄亮的额头,难耐的扭动着腰身。
春花秋月不堪论,蒙蒙细雨湿人间。
酣畅淋漓翠羽帐,娇吟慢哦惊红烛。
事后,卫有期表情舒爽的斜倚在榻上,一双白玉一般的足,搭在胤禛腰间,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
闲闲的续着话:“老八府上传来好消息,说是八福晋有了,礼得备上,着人送去就成。”
胤禛挑眉:“有了?这下老八该放心了,整日里盯着娘们肚子,太不成体统了些。”
“吃不到葡萄,浑说葡萄酸。”
老八话里话外都说,弘晖这孩子太过老成持重,有些不大好。
这话他不爱听,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