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郎放下手里的烟枪,脸上还带着几分迷醉。
这火莲教西宗的玩意委实不错,抽了让人觉得精力旺盛,还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不过后劲太大,一天不来几口,心就像油煎般的难受。
就在他浑身舒坦的时候,却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
陶大郎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梦呓般的说道:
“孟护法来了!”
“哼!”
得到的是一声冷哼。
陶大郎的脸上浮出一丝怒气。
当初自己没有加入火莲教,这些混蛋又是送女人、又是给钱,那福寿膏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现在有了烟瘾,他们立刻翻脸。要钱不说,还派了一个护法镇守。
可又能怎么样,也试着不抽福寿膏。但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他不寒而栗。
想到这些,陶大郎笑着说道:
“孟护法今日怎么怒气冲冲的?”
只是短短半个月,他几乎成了“废人”。军权、财权都交出去不说,甚至自由也受到限制。
更窝心的是这个左护法,每天冷嘲热讽的,看到好东西就直接拿走。
但陶大郎也不敢说什么,手头的福寿膏不多了,不求着孟护法的话,那还能活吗?
看他样子,孟护法脸上一阵厌恶。
“二当家下山是为了何事?”
陶大郎微微一愣,随即说道:
“大寨的军务都由孟护法掌握,某实不知情。”
火莲教也是无人,居然让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掌权,要不是求着他们,这样的货色能打十个。
孟护法冷笑道:
“二当家可是你的铁杆心腹,连本座的号令也不听从!”
陶大郎眉头一抖,但还是陪着笑脸说道:
“某真不知道二弟去了哪里。”
孟护法冷冷的的说道:
“陶大郎,你最好老实一点。”
准备拂袖而去时,一个喽啰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护法大人,我们派到山下的人损失过百,其中有五十个老杆子,二当家也死了!”
陶大郎一下跳起来,揪住那个小喽啰的衣襟,大声吼叫道:
“混蛋,你再说一遍!”
小喽啰吓得瑟瑟发抖。
“二……,二当家不知被谁袭击,连头都不见了,尸体就放在外面!”
陶大郎一掌推开他,快步走到门口。
守在那儿的两个人,赶紧伸出手臂阻拦。
“嘭!”
拳头落在肩膀上发出了闷响,骨裂声中,一个人仰天倒下。
只是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一支大脚已经踩在咽喉处,鲜血从大张的嘴里喷涌出来。
另一个人转身就想跑,陶大郎的右手化拳为掌,反手一下劈在他的后颈。
“嘭!”
那人如同被雷击了一般,身形猛地顿住。
就在这一瞬间,陶大郎铁钳般的大手,已经按在他的脑袋上。
“砰!”
脑袋重重撞在墙上,化为万点飞红。
“二弟!”
陶大郎飞扑上前,只见那个最熟悉的人,已经躺在一块白布之下。
“二弟,都是我,都是我啊!”
悔恨!
痛苦!
百感交集,一瞬间心就裂开无数个口子。
陶大郎的右手使劲捶打着胸口,发出渗人的闷响。
乘人不备,他的左手却以最快的速度,游走在尸体上。
诡异的是没有任何的伤口,直到碰到尸体右臂时,他感觉到一种异样。
尸体已经僵硬如铁,陶大郎用力一扯。
“啪!”
闷响声中,二当家扭曲的右手露出来。看着上面的青黑,他眼里冒出无尽怒意。
孟护法已经走出门外,看着血肉模糊的尸体,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陶大郎,你竟敢屠杀教中兄弟,今日……!”
话未说完,陶大郎豁然站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孟护法,我二弟是怎么死的?”
孟护法有些畏惧的吞了口唾沫,看周围还站着十来个火莲教的人,他的胆气才恢复了几分。
“我哪里知道!私自下山,也是他咎由自取!”
陶大郎怒极反笑。
“好个不知道,死的全是山上的弟兄,圣教的人却个个毫发无损,某倒是好奇了!”
孟护法听了爆喝一声。
“放肆,难道还是我杀了他们不成!”
陶大郎冷冷说道。
“敢问孟护法,我二弟手上的毒又是怎么回事?这大概是圣教鼎鼎大名的蛛吻吧!”
孟护法表情一滞,蛛吻的毒性极烈,号称见血封喉。一旦中毒,几息之间毒液就会侵入肌肤纹理,看上去就像是一张蜘蛛网。
如果不服用解药,这张网会越变越大,肌肤便在毒液腐蚀下慢慢溶解,中毒的人死状极惨。
不过此毒是火莲教中高阶人士所有,即便他贵为八大护法,依旧接触不到。
“难道是哪位尊者出手了!”
想到此节,孟护法表情立刻变得狰狞了。
“杀了他!”
刚才两个教中弟兄被杀,其他的人也是怒火中烧。这一声令下,他们挥刀便砍。
“杀!”
陶大郎也爆喝一声。
“某的心腹何在!”
站在一旁的山贼也发出了怒吼。
“杀!”
赤松山的规矩,劫来的财物分三份。一份是头领,一份是入库,另一份就是下面的弟兄们分。
但是火莲教的一来,财物不发不说,原来的一点余钱还被他们搜去,弄的下面群情激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