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给拉上了。
林晓晓心里纠结得很,被李科拉了胳膊也没怎么挣扎,脚上跟着就往外走了,但嘴上还是说了一句:“晚晚,我就到门口去一下,你有事叫我。今晚,我就睡在这里陪你了。”
这两人没在一起前,林晓晓就担心宋晚会错过这样一个好男人,使劲儿地撺掇。这两人如今好不容易总算抱到一起了,除开“自己的好友终于找到了好归宿”这种欣慰之余,她心中却有种“自己家里养了二十年的水灵灵的小白菜就这么被拱了”的淡淡忧愁、失落和嫉妒,又开始担心这两人的进度会不会太快,她的晚晚会不会吃亏。
林晓晓的心中百味杂陈,酸甜苦辣咸俱全,和李科一起站在门外的时候苦味酸味最胜。
门内,宋晚被拎到了卫生间。
这里所说的拎,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
先前孟其芳见其他三人都出去了,就把宋晚从自己怀里给翻了出来。宋晚还担心着自己哭花了的妆,垂着头死不肯抬脸,还紧张地一叠声问他想干嘛。孟其芳也不答,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就把人给拎了起来,一路拎着穿过客厅误入客房才终于在主卧的卫生间里把人放在洗手台上。
孟其芳打开了水龙头:“抬头。”
“?!”宋晚把头垂得更低了:“你要干嘛?我自己洗,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是扭了脚,又不是断了手……”
孟其芳才不等她废话,直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就捂了一条热毛巾上去。
温热的湿气扑在脸上,宋晚简直想哭,她觉得自己的妆被一捂,花得更厉害了:“不是用水,要先卸眼妆的。”
宋晚的声音微微发着颤,还带着哭腔,听起来软软的,有点委屈。孟其芳听着,嘴角一下子就翘了起来,眼睛里闪着笑意就像藏了颗星星一样。他的声音也含着笑意,但也放得柔软了:“那你说要怎么弄?”
第一天和孟其芳这种审美高端的洁癖狂魔在一起,就被看见自己妆花成一脸的样子,宋晚之前的悲伤荡然无存,关顾着委屈了:“你出去,我自己来。”
孟其芳双手搭在她坐着的洗手台两侧,牢牢地把她锁在那里:“我来。”
他这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做派,两人僵持一会,宋晚只好破罐破摔:“先用棉花棒沾上蓝色瓶子的水卸眼睫毛,然后……”
孟其芳跟着宋晚的指示开始动作,棉花棒卸去睫毛膏,化妆棉拭去眼妆,接着再用清水润湿脸颊,揉上卸妆的泡沫……宋晚顶着一脸泡沫发出控诉:“孟其芳,你这个骗子,不是说要对我好的吗?”哪有刚刚告白交往,就这么毁掉她的形象的?以后他想起来两人交往的那一天,首先浮现出来的就会是她糊了满脸泡沫。宋晚光是这样一想,就欲哭无泪。
但这在孟其芳的眼里却无比的可爱,他翘着嘴角往宋晚小巧的鼻尖上堆了一点泡沫,笑着哄道:“你乖啊,我对你好。”
宋晚扁了下嘴,没继续说。事实上,她也就是嘴硬地无理取闹一番,借此来掩饰自己现在的羞矣。孟其芳手上的动作温柔又细致,柔软的指腹推着泡沫在她脸上打转,再是温热湿润的毛巾敷在她的脸上轻轻擦去泡沫与水珠。这种被小心翼翼地宠爱着的感觉令宋晚分不出多少情绪来顾念形象,她闭着眼睛坐在那里觉得头顶的灯都变作了冬日里的太阳,晒得她浑身暖洋洋的。
但她还是仗着脸上改着毛巾,孟其芳看不见她脸上收不住的快乐欢悦,学着他之前的样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拭去脸上最后一滴水珠,露出了原本自然的粉润来,大功告成,孟其芳满意地放下毛巾,也跟着宋晚轻哼了一声,语调里带着笑意。然后又伸手要去抱人,一边说道:“我帮你冷敷。”
宋晚这回灵敏起来了,单脚就跳下洗手台,蹲了身就从孟其芳的手臂下钻过去,然后又连着往后摇摇晃晃地挑了几步,像是要隔开点距离:“我扭在脚上,你不嫌弃啊?”
孟其芳好气又好笑地上去扶住了她:“不嫌弃你。”
但宋晚又往后跳了一步:“好晚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是要晓晓帮我好了。”她想,细水才能长流。今天这样,总让她有种把所有的甜蜜都一次性挥霍了的危机感。
胆小鬼。小没良心的。
孟其芳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然后微微弯身,拿唇用力地按了一下她的,力气大的让单脚站着的宋晚摇了几下。重新把人扶好,然后便转身要走。宋晚见他一句道别的话也不说,就伸手拉住了他,仰起两颊飞红的脸就轻轻吻上了他的唇角:“不急在这一天嘛,你答应了要一直对我好的。”
来日方长……孟其芳很喜欢这样的解释,伸手把人抱回洗手台上,轻轻托着她的后脑,没让她的唇离开。
后来那天林晓晓和李科在门口闲聊了一小时,看着最后出来时嘴唇嫣红的孟其芳和他背影里写满了的“好开心”,她觉得自家的小白菜是保不住了,心中又泛一层酸。
?
☆、色胚
? 松江小区楼下,林晓晓搭着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