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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一口气,不想让薄言看出我的异样,我重重点头,“好!”
薄言抬起手,“你我三击掌,如何!”
我看着我的手掌,“好!”
“啪啪啪”三声击掌声响起,手掌有点儿麻,我收回了手,就看着薄言盯着他的手掌看的仔细,眼眶中氤氲着水汽,慢慢地就朝着一边屋子里走了去。
见薄言此番,我也不知当说什么,总觉得自己这一刻在这里显得很是多余。
出了薄言的院子,外面忽然开始下小雨。
霏霏细雨已经很久未见了,这段时间全是大太阳,倒是让我对着细雨充满了欢喜。
霏霏细雨中,顾清禹手持一柄油纸伞款步而来。
他就像是这细雨的使者,带着风和雨一道而来,身后烟雨迷离得不像样。
我就呆呆地看着这样的他,很有清雅的味道。
“怎的下雨也不知躲躲?”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揽着我的肩膀,语气有点儿责备的意思。
但是,我听着他这责备,心里很开心。
“夫君,我忽然想去江城看看,那里这个时节是不是烟雨谜漓,泛舟湖上自是另一番美景!”
顾清禹将油纸伞递给我,而后在我跟前半蹲了下来,“伞有些小,我背你!”
依言我爬上了顾清禹的背,一手圈着他的脖子,一手撑着伞。
在这烟雨中向前慢慢走着,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清禹,你说若是下雪,我们不撑伞一直走,是不是就能白头?”
“不下雪撑伞走,我们也能白头!”
顾清禹直接将我想的多么有意境的一句话给回绝了过去,而后又说,“执子之手方携子走,既走便是一生都走!”
从薄言的院子到琴瑟小筑这段路程有些远,可我却觉得这段路这个时候看来有些短了。
我多想就这样一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温度和气息,一直在这烟雨迷离之中走下去。
接下来的几日,一直都在下雨,气节在不知不觉间转变着。
古往今来多少的人,都说这雨愁煞人,可我却格外喜欢这烟雨,总觉得这是造物主最柔和的宴会。没有烈日的炎炎,也没有瓢泼大雨的犀利,有的就是这霏霏的细雨,伸手去接,若有若无的雨水打在掌心,就像是在挠痒痒似的。
是日,从早上上朝才回来的顾清禹领着慕连城以及乔泽君等人来了琴瑟小筑。
这烟雨天的,忽然来这么些人,我这心里还有些不明白这是为的什么。
直到我看见那雨帘之中慢慢走了进来的人之后,我才恍惚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虚谷子与以前给顾清禹解毒的那个爱喝千日酿的男人一道来了,而青阳先生的身侧走着的这是几日前说要回家却没有回家的梅笑雪。
这恐怕是除了成亲那日之后,琴瑟小筑第一次来这么多的客人。
我从床榻边起身走了过来,看着竖琴和羌笛正在给他们端椅子,我走到顾清禹的身侧站定,眼神询问他这是做什么。
待虚谷子等人走了进来之后,顾清禹直接拱手朝梅笑雪一揖,“夫人大恩,顾某感激不尽!”
我还没整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时候薄言已经将纤纤给带着走了过来。
远远地从门口看去,那烟雨之中,薄言给纤纤撑着伞,并肩走了过来。
我心里狐疑着,莫非这是要……
解蛊!
这两个字在我的脑子里面闪现的时候,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环顾了一圈这屋子里面站着的众人,这阵仗还真是不小。
单就会医术的这几个翘楚,全都在这屋子里面了!
我下意识地握住顾清禹的手,仰头看着他。
他微微低头看我,握紧了我的手,“素素,不怕!”
我朝他摇着头,其实我一丁点儿都不怕,我更多的是兴奋和紧张!
这蛊虫在我的身体里与我同吃同睡这么些日子了,我以前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保孩子……
这一刻发现真的可以解蛊了,我心中的激动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