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彩色蒺藜,正是师父黄衫中年人的唯一切齿仇人‘换心秀士’所仗以独步武林的著名暗器。
尤其在银盘的右侧,放着一本薄书,上写四个金字‘移穴秘诀’。
小虎看罢,神情激动,感触复杂,抬头再看白衣中年人上官俊彦,除了面部枯瘦外,在轮廓上看来,和师父室内墙角横置的‘换心秀士’,很有几分相像,想到每隔一天都要以‘子母倒刺九棱钉’练习梅花手法打在‘换心秀士’的要穴上,心中便觉得不该前来!
他目注‘换心秀士’上官俊彦的偶像,不自觉的念着师父临终时的尖厉嗥:“上天台……上天台……上天台是去报仇呢?……抑或是上天台去学剑?……还是……解释仇嫌?……或者都不是,我全搞糊涂啦!”
心念至此,突然发现银盘左侧还有一本薄书,上面仅以墨笔写着‘自述’两个字。
于是,他急忙掀开书皮,开始的第一句就是:“余姓上官名俊彦,世居鲁西……”
小虎一看‘鲁西’,才知‘换心秀士’原来是山东人。
继续往下看是:“……少小流离,只身无依,后遇异人,学得绝技,异人仙逝,并赠‘彩华银虹’宝剑与‘金刚降魔宝箓’一集……”
看至此处,恍然似有所悟,‘风神帮’和崆峒派所要夺取的‘金刚降魔宝箓’实是‘换心秀士’师门之物。
下面写的是:“……余悉心研读‘宝箓’四篇绝学,艺成下山,力败群雄,因余继承恩师遗物,并精研奇门道甲,医术,武林英豪,遂以换心赠号,名为‘换心秀士’……”
看至此处,小虎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身穿白衫的‘换心秀士’,只是不知他本人为何不出来见面,洞中置有偶像,难道他已嗝屁不成?
一想到别人的死,心中不禁一阵惭愧,觉得不该随意咀咒别人,他在洞中置一偶像,也许另有原因。
心念间,继续下看:“……师妹,陈天丽,负气下山,嫁江南少侠‘流云铁笔’丁尚贤……”
小虎看至此处,不由联想到‘换心秀士’的师妹负气下山,必是牵涉到儿女私情,而他与那位‘流云铁笔’之间的误会仇嫌,也必是由他的师妹陈天丽而引起!
心念间,继续下看:“……师妹为使夫婿成名,数度前来强索‘金刚降魔宝箓’,余因‘宝箓’为恩师遗物,不便占为已有,但又怕师妹传技非人,遗祸武林,只得将‘宝箓’四篇,拆分为二,师妹拈字为‘上’迳取‘须弥神功’与‘金刚掌法’两篇……”
小虎看至此处,心头乒乓乱跳,觉得上面‘自述’的发展,渐渐牵涉到他的师父黄衫中年人!
心惊之下,匆匆下看:“……当时,曾经言妥,限期一年,前来交换,如‘流云铁笔’品行不端,为恶江湖,则由本人负责处死……”
小虎看得心头又是一惊,心想:难道师父就是‘流云铁笔’丁尚贤不成?果真如此,‘换心秀士’斩断师父的两腿,难道就是因为师父在江湖上仗技为恶不成?也太逊了!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师父虽然性情孤僻,偏激粗暴,但都是由于他的双腿被毁而引起,至于他的本性,根据他平素的谈话论事,仍是善良的。
于是一一再往下看:“……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也过去了,但仍未见师妹前来换三四两篇,是余放心不下,留妻姚瑶凤与小女及弟子看守洞府,迳去找寻师妹陈天丽,两年之后,终于找到他们,但他们已在梵净山的金刀峡分居……”
小虎看至此处,不由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楞住了,但在他心里却感慨的说:果然被我猜中了呀!‘流云铁笔’就是我的师父。
定神往下看是:“……师妹已生一女,取名丁梦梅,就住在一道木椿墙的南半崖…………”
看至此处,小虎不自觉的脱口说:“原来那位掷我一铲的紫衣少女,竟是我的师妹丁梦梅,根据她当时的气念,显然是恨透了她父亲那边的罄菜一个人!”
说罢,感慨的摇摇头,继续看下去:“……但是,正当余与师妹相谈别后情形之际,‘流云铁笔’丁尚贤,突然而至,破口大骂余为师妹情夫,并挥掌猛烈攻击,师妹不愿与尚贤会面,竟趁双方交手之际,携女绕跑,余已知分居原因,错不在尚贤,但尚贤却误会师妹与他分居皆由余而起,在此情形下,尚贤奋不顾身,连点余三处死穴,所幸余自幼习得‘移穴秘诀’,方免于死……”
小虎看至此处,已大概了解师父与‘换心秀士’动手的原因,多由师父的妒恨之故,当然他也断定,当初‘换心秀士’如果不与那位姚瑶凤结为夫妻,师母陈天丽也绝不会负气离去。
小虎虽然想通了这一点,但他却不便对师门前辈们妄加评论。
他摇了摇头,继续看下去:“……余见尚贤已失理性,又不便撤剑相迎,只得以‘九彩芒珠’击中尚贤两膝,始得逃离金刀峡……”
看至此处,小虎不自觉的以手指触动了一下银盘中美丽好看,彩毫闪烁的‘九彩芒珠’。
但是,当他想到‘九彩芒珠’上有剧毒时,他又惊得倏然将手缩回来。
他看了看手指,发现确实没有被芒珠刺破,他才安心的继续向下看:“余奔驰尚不足十数里,胸间突然一阵气血翻腾,竟不由自主的吐了两口鲜血……”
小虎看至此处,竟不自觉的脱口呼出一声惊‘啊’!
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