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伞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把伞你带着去见他吧,他能看见你,也能听到你说话。”孟妡怔了怔,迟疑的伸手去接,竟然握住了,心中不免激动,问他,“我能给你什么?”
“你觉得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秦怨闻言突然笑了一声,眼睛里却是毫无笑意,他转身走了出去,“算是我闲得无聊,做些赔本生意。”
是啊,若不是太过无聊孤独,又怎会来到这人世间做这些与他毫不相关的事?生命久长,千年万年,不知何时开始,更不知何时结束,而寂寞,才是最可怕的。
“多谢。”孟妡笑了笑,对着秦怨的背影福了福身。
火舌渐渐舔了进来,房倒屋塌,那些染血的折纸在大火中扭曲挣扎,转眼间便化成灰烬,随着热浪飘向虚空,仿若浮生……
房门外传来了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倒水,桌上的水壶和杯子不停的发出碰撞声。
“咔擦。”突然间,有杯子掉在了地上,听声音定是摔碎了,“咯吱咯吱……”又有人在挪凳子,在夜深人静中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她蜷缩在床头,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幼小的身体瑟瑟发抖,家里不会有人在家,父亲从来都不曾回来,屋外面的是谁?
窗外的树叶在风中簌簌的响个不停,她不由得又缩了缩身体,被子里很闷,透不过气,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可是她就是不敢掀开,连缝隙都不敢,生怕就突然有什么东西从缝隙里钻进来。
“吱呀……”房门突然打开了,她心头一紧,一动不敢动,有脚步声渐渐向床边靠近,很快,便在床边停了下来,她紧紧的抓着床单,屏住了呼吸……不要,不要过来。
有人突然挨着被子坐在了床边,她感觉到了,全身抖个不停,她不想动,告诉自己,只要不要动就不会被发现,可是身体根本控制不住。
有一只手突然拉扯她的被子,她用力抓住,不肯松手,那只手突然大力的一把将被子拉开了一半,凉意陡然席卷全身。
身边许久都没有动静,她强迫着自己睁开眼去看,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
“小丫头?”耳边传来了温柔的声音,有些缥缈,却异常熟悉,“快醒醒。”
是父亲回来了吗?父亲终于回来了吗?
“爹爹!”她突然起身一把搂住了床边坐着的人,喃喃,“我好害怕,好害怕。”
猝不及防被抱住,他先是愣了愣,然后低低笑了起来。
感觉到被自己抱住的人在微微抖动,有种淡淡的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间,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猛然睁开眼抬起头,一双略带笑意的眸子正有趣的看着她,见她清醒,低笑,“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女儿。”
“臭流氓,吃本姑娘豆腐。”一边骂着一边别过脸去,猛然感觉自己脸上火烧了一般。
秦怨看见她绯红的耳根,突然心情大好,玩味的往她身后凑了凑,“明明是你自己抱上来的。”
“你不巴巴的跑来,我会抱你吗?”感觉到耳后温热的气息,她急忙往前挪了挪身体,不敢回头去看,大声的叫到。
“我再不过来,你就要把自己闷死了。”秦怨不再逗她,坐直了身体,刚进屋来就看见她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头发丝都看不见了,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靠近了才发现她原来是梦魇了。
“你不知道女子的房间不能随便进吗?”沈倚转过身,脸上依旧绯红。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世俗之人。”秦怨不以为然。
“我说你脸皮比锅底还厚了吧?”沈倚白了他一眼,“这张脸长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不得不承认,在她看来,秦怨是长得非常好看的,眉目如画,眼若桃花,就如同他衣服上的血色花朵,虽幽深难以捉摸,却十分入眼。
“彼此彼此。”秦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声音清润,“不过,能入沈姑娘的眼,我也算是不枉此生。”
“我在夸你吗?”想想自己也算是脸皮厚的人,沈倚不反驳,可他后面说出来的话却让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曲解能力。
“我可以这么认为吗”谁都想听好话,可不是谁都愿意说好话,自己选择挑好听的理解,有何不可?
“算了,你这种人也没一句话是在真的询问人,懒得理你。”无奈抓着被子躺在枕头上,沈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总算不热了,抬眼看了看窗外,天空有些阴沉,似乎要下雨。
秦怨看得好笑,伸手替她拽了拽被子,放柔了声音:“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唔。”看到他的动作,沈倚心头一暖,脸上却又突然不由自主的有些热,连忙往被子里缩了缩,摇了摇头。
她是从孟妡的意识进入了梦境,所以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孟妡的感受,那种朦朦胧胧,似醉非醉的难受之感,她也不能完全体会,只是最后孟妡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这才打断了她。
“那便好,”点了点头,他见她脸色还有些隐隐的苍白,“人也好,灵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