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待在屋里画画,正巧崖雪来寻她,说起去连氏屋里拿东西的事。
自上次崖雪替幼清在连氏那里拿过衣裳后,时常替幼清往连氏那里走动,说些幼清的近况,好让连氏放心。连氏尚被蒙在鼓里,幼清的事,除了跨院和太妃那里,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只当她在库房抽不了身。
两人正说着话,忽地外头有人喊幼清的名儿。
幼清到屋外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嬷嬷。
崖雪是见过孙嬷嬷的,上前行了礼,幼清跟着一起福礼。
孙嬷嬷并未多言,只说让幼清跟她去一趟。
幼清有些犹豫,问孙嬷嬷:“嬷嬷可是有什么重要事?”
孙嬷嬷道:“莫多问,快跟我来罢。”
说罢,她身后跳出几个丫鬟,都是太妃屋里的,上来就要请幼清。
适时来喜和张德全不在院里,跟徳昭一块出去了。跨院里头,没有能说得上话的,孙嬷嬷来势汹汹,压根无人敢阻。
幼清一路被迫朝太妃屋里而去。
她原本有些担心的,怕又是上次轻琅家里人报复的事,等到了太妃屋里,知道是太妃要见她,稍稍松了口气。
她从来没见过太妃,与她老人家也没有任何交集,按理说来这一趟,应该是安全的。
孙嬷嬷先是让她候着,然后进屋去请太妃。
不多时,太妃袅袅而来。
幼清垂手侍立,终归有几分紧张,屏住气,两只眼睛盯着鞋面。
太妃站在帘拢后面瞧,先是瞧她的身姿,细腰窄肩,娉婷而立,微微垂着下巴,倒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模样。
因隔着帘拢,瞧不太仔细,只望得见幼清的右脸。
待太妃撩帘而出,站到幼清跟前,仔细瞧见她另半张脸时,不由地捂住了心口。
“你左脸上画的这是什么玩意。”甚是不满。
幼清先是请福,而后规矩答:“回太妃的话,是海棠花。”
太妃慢悠悠坐下,睨她一眼,“何故在脸上画这样的东西?”
妖里妖气,一看就是狐媚惑主的手段。
幼清道:“是王爷画的。”
太妃皱紧眉头,声音有些不自然:“他为何给你画这样的东西?”半秒,摇手:“算了,他要画,就随他高兴罢。”
吩咐人拿了铜盆盛水,命她即刻卸掉。
幼清洗干净了脸,往太妃跟前一站。
太妃看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了。
之前虽有听闻此女面带红斑丑陋不堪,她还以为是谣言,如今一看,竟是真的。
太妃有些生气,替徳昭不值。
他喜欢哪个不好,喜欢这样子的人!
“你跪下答话。”
幼清只得跪下去。
太妃张嘴欲说些什么,一看到她那张脸,顿时连问话的兴致都没了。
越看越令人生气。
不多时,太妃索性甩袖而去,幼清愣在原地,不知是该退还是不该退。
孙嬷嬷出来传话:“太妃身子乏了,先歇息一会,你且在这等着。”
也没说让她起身。
幼清就那么跪着。
跪了半个钟头,她膝盖几乎都要跪碎了,太妃那边仍没有动静。
又一跪跪了三个钟头。
崖雪从连氏那里回来,因惦记着幼清,到她屋子里找人,发现她还没有回来。
这下子,崖雪彻底慌了。
本以为太妃只是想见一见幼清,没什么大事,却哪里有一见就见一下午的?
崖雪急啊,偏生想不到找谁帮忙,一咬牙,只得豁出去使了银子到府门口等徳昭回来,她还没有这么大的脸面找小厮帮忙,再者徳昭的去处从来不会泄露给府里人,她只能干等着。
不多时,徳昭回了府,却是从后门进的,携了毓义一起,一进府就往小兵器库去。
那里有个角斗场,专门拿来摔跤,毓义叫嚣着今日要同他比划比划。
崖雪得了消息,便又立即往小兵器库去,不顾阻拦,怕徳昭身边有太妃安插的人,消息递不到跟前去。为以防万一,她得确保徳昭亲耳听到幼清去了太妃屋里的事。
徳昭正在与毓义较量,还没来及得过几招,便听见一阵喧闹。
徳昭皱了皱眉,问来喜:“外头什么事?”
来喜道:“院里有个丫鬟要死要活地非要到跟前见您。”
徳昭本来不想理会的,可不知怎地,他突然心里头有点慌,好像有什么事正在发生,想了数秒,他吩咐来喜将人带上来。
崖雪一见徳昭,先是磕头,而后将幼清被太妃带走的事一一说出。
徳昭一听,先是问来喜:“她说的,可是确有其事?”
来喜支支吾吾,“奴才……奴才不知道……”
徳昭当即披袍离去,顾不得让人打探崖雪说的是否真话,急忙忙往太妃屋里而去。
毓义眼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