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璧撕下一条兔腿咬了一口,只觉辛香入鼻,口中的肉更是鲜美了三分,不
由赞道:「兄好手艺。」
张无忌和武青婴在桌下闹些动作,却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般道:「不仅这小
茴香,谷中长的麦子也应该是飞鸟带进来的。卫兄可以尝尝这麦饼。」
卫璧又拿起一块麦饼咬了一口,感觉这麦饼虽然不似在谷外吃的那般细腻,
但香气却是一般无二的,不由又咬了一口,心道:「这小鬼胡七杂八倒是会的不
少,以后倒要和他好好相处,可以多讨些便宜。」想着,他端起竹杯,对张无忌
笑道:「来,兄,我们干上一杯。」
张无忌连忙道:「卫兄,小不善饮酒,不若你一杯我半杯如何?」
武青婴也端起竹杯笑道:「可比不了你们男子喝酒,但小是客,我便抿一
口吧。」
想到谷中岁月方长,此番张无忌动前来示好,可要好好抓住机会,况且几
日后还要仰仗他帮忙修屋子,卫璧便曲意迎起张无忌来,连声答应,一时间三
人间的关系变得融洽起来。
卫璧原本在石坳边就喝了一些,如今在喝酒上又逞得英雄,更难得今番武青
婴没有对他喝酒说三道四,不禁放怀畅饮,很快就酒酣耳热,话也多了起来,对
于张武两人不时的眉来眼去竟一无所知。
「无忌兄,不知日后出谷你有何打算?」卫璧打了个酒嗝,红着脸庞问张
无忌。他一直对张无忌会否带他三人出谷心怀忐忑,之前却不敢也没有机会问,
现在喝了些酒后勇气大增,在肚子里酝酿了许久终于问了出来。
「嗯……我每每思及出谷,便想到世上人心阴险狠诈,不由得不寒而栗,心
想在这美丽的山谷中直至老死,岂不甚好……」张无忌沉吟了片刻方启口说道。
武卫二人听了不由又惊又羞,想及在谷外时的所作所为,仿佛觉得张无忌所
说那「世上人心阴险狠诈」是有意所指一般。
卫璧暗道:「你要老死山谷,可我和青妹该如何?你可会送我等出谷么?」
武青婴却想:「难道你变了注意了吗?和你一起虽是……虽是快乐,可……
可……终要想个法子让你带我出谷才是。」
两人正各怀心思,又听张无忌接着道:「只是我时时忆及太师父及众师伯叔,
他们待我如亲人,这些年没有我的消息,肯定经常挂念与我。况且我义父双目不
能见物,之前尚有我双亲照料,如今却孤零零地在冰火岛受苦,我每每想来都甚
为难过,又怎能不出谷去他?」
武卫二人见张无忌话锋突转,皆是大喜,屏住气等他继续说下去。
张无忌果然又道:「待送你们出谷后,我便先去武当,拜谒太师父及众师伯
叔,祭拜双亲,然后看如何去孤岛我义父,伺候他老人家。」
卫璧和武青婴听了大喜。卫璧心头一块大石落下,暗道:「因这小鬼我三人
入了谷受这般多苦,还好他有点良心。」想着,脑中顿时浮现出谷外鲜衣怒马的
生活,不由心怀大畅。
武青婴却想:「他是张三丰的徒孙,又是谢逊的义子,身份很是显赫。我爹
和朱伯父当日不知如何想的意,武林至尊有那么好当的吗?若是着意栽培他岂
不更好?若是将我和朱九真嫁给他,待他当了武林至尊,我朱武连环庄不照样会
声名赫赫?啊呀不对,让我和朱九真共伺一夫,我终是不愿。幸好……也罢,出
谷后他要去哪里我便跟他去哪。他乃显赫名门之后,我武家倒是高攀了他张家…
…」
武青婴正想着,却听卫璧道:「不管兄出谷后要做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
的,我卫家和……武家必略尽绵力。」
武青婴妙目流转的瞟了卫璧一眼,嘻嘻笑道:「我武家尽力是肯定的,却也
不需师哥你来代言。」说着,心中同时想:「我武家助他足矣,可不干你卫家什
么事请了。」
卫璧听了武青婴的话,不由微微尴尬,却不想在张无忌面前拉下脸来。他酒
气上涌,红着脸讪讪的道:「师妹……你我乃是名门之后,门当户对,又青梅竹
马……两心相惜,日后……日后肯定要成亲的……卫家武家又有什么分别……」
武青婴见卫璧在张无忌面前说话如此孟浪,立时心中又羞又怒。她羞红了脸,
厉声说道:「师哥,你可是喝多了?端个胡言乱语。」然而想到卫璧所言不虚,
起码在谷外是如此,况且武卫两家已经筹划二人定亲之事,一时竟不知如何驳斥
卫璧。
张无忌听了卫璧的话,也莫名的微微懊恼,口中却道:「卫兄出生名门我是
知道的,不知贵先祖乃是何人?」说着,心中却想:「只怕你师妹是不会和你成
亲了。若她与你成亲,那我岂不会被你戴一顶绿帽?啊呀不对,是我已经给你带
了绿帽……」
卫璧听武青婴厉言相喝,不禁有些惧怕,听张无忌转了话题,连忙回道:
「我卫家乃是刘汉朝大司马大将军长平侯卫青之后,我乃卫大将军第六十八代孙。」
张无忌闻言一怔,接着「噗嗤」一笑,连忙又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道:
「原来卫兄乃是卫大将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