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难的时候就想起我来了,平日里怎么不知道多来我这里走动走动。”嗔她一眼,却免了她的礼,让宫女搬了个锦墩放到她下首让她坐下。
“这个叫罩笼的东西是祁府的管家送来的,听说又是你的主意?”
“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接过陈嬷嬷亲自送来的茶,华如初喝了一口暖暖胃,这才回话,“真话自然是承认这东西是我折腾出来的了,假话嘛,这是祁家的匠人做出来的,因着好用,便送来孝敬您了。”
“这假话倒也真实。”
“您说得是。”
太子妃甩了华如初一帕子,又实在忍不住笑,不由得揉了揉脸,道:“因着你,我今日笑得脸都酸了,也就你有这个胆子,居然联合了原及一起忽悠你家老太太,还胆大包天的拉我入伙,也不怕被我笑话。”
“被您笑一句又没事,要是天天管着那些琐碎事才叫头大。”华如初一点也不觉得心虚,“要是家里实在无人我就是再不愿也是要接下这个担子的,可我上头还有长辈,二婶天天就想着要掌家,我要是不管不顾了,家里哪有得消停,她还不得天天找我麻烦。”
“所以你就把她拱出来了?”
“那是,聪明吧。”
太子妃又想笑了,这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是不是根本没把她的身份当回事?这样的事拉她下水不说,平时说话就是听着恭敬,话里话外也没有多拘束,有时候几句俏皮话让她实在是欢乐得很。
“老太太要是知道你这么应付她还不知道怎么个生气法,按理说小媳妇都是想掌家的,掌家就有权了,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所以您绝对不能告诉老太太,不然真够我喝一壶的。”华如初喝了口茶,说着害怕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是再轻松不过。
“祁府是个什么情况您肯定知道,就那样一个空壳子接下来首要的就是开一条财路,不说我有没有办法,就是有,也抵不住有人要和我过不去,您也说了,小媳妇都想掌家,人家小媳妇都快熬成老媳妇了都没能掌家,却让我小小年纪就抢了她日思夜想的目标,换成谁都不会心平气和的认下来吧。”
“是二夫人?”
华如初眨了眨眼,“您怎么就猜是她?不能是我婆婆或者三夫人吗?”
“我原也猜过你婆婆,可身为长媳,老将军寿诞那日她都没有出现,应该是犯了什么错被罚了吧,三夫人出自沈家,沈家和我甄家是姻亲,小时我是见过三夫人的,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说话很直爽,而且脾气不大好,我听我娘说过,沈夫人为了她姑娘的脾气不知道多头疼,想必是教了多年也没有成效的,嫁人后应该被磨掉了些锐气,可要说完全收敛了,我不信,她那性子是不适合掌家的,抛除这两人,可不就只剩下二夫人了?”
华如初伸出大拇指,“高见,全被您猜着了。”
“一个马屁也拍得这么不诚心的我只见过你这么一个。”把她的手拍下去,太子妃又道:“你会斗不过二夫人?”
“没有斗的必要啊,就像在太子府,您也不用费心去和其他女人争斗不是?因为不需要,我现在也是这样,不需要,我不缺那点银子,不贪那点权力,更不想操心劳力,别人都吃好喝好睡好我却要对帐本算银子,想想就觉得挺没劲的。”
“说穿了你就是不想多费心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华如初的不遮不掩让太子妃突然有种被信任的美妙感觉,拍了拍她的手臂,不由得叹气,“有时候也别总犟着,你现在总归是祁家的媳妇,要是老太太真对你不满了,你日子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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