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莞的皮肤白,被打了后,脸颊红肿的吓人,陆锡山发现以后,立刻开车出去买药膏,药店已经关门,他就去医院,回来已经快十一点,把药膏交给她,陆锡山就回了房间,葛文娟因此和他大吵一架。
隔日早晨,看到陆锡山有些肿的左脸,宋莞没说话,趁着葛文娟不在,回房间拿了那支药膏,搁在餐桌上推到陆锡山跟前。
十八岁的宋莞,心里装着慕席南,陆锡山却是在她落魄时唯一给予温暖的人,有些感动,悄无声息的种进她心里,什么时候和陆锡山跨越了那条线,宋莞没有提到,好像是被她遗忘了,又好像是刻意忽略,仿佛是比她被陆锡明奸污还要难以启齿的一段。
一时的意乱情迷,宋莞没想到自己会怀孕。
趴在马桶前,她刚干呕完,想起几个月不来的例假,整个人慌了神,她把怀孕的事告诉陆锡山,陆锡山沉默,然后问她有什么打算,她说不想生,这个孩子不能生,陆锡山说好,选了个日子带她去一家偏僻的医院做手术。
手术前,检查结果出来,宋莞的体质不合适堕胎。
如果强行流产,很可能以后都不能再生育。
两个人坐在过道上,许久未说话。
后来,陆锡山把她拥入怀里,他说那就不打了,把孩子生下来,他说自己爱的是她,当初娶葛文娟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会尽快和葛文娟离婚,然后跟她再婚。
宋莞听了这些话,心里不再忐忑,后来她偷偷搬出陆家,住进陆锡山给她找的房子,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陆锡山的离婚却没进展,她想问他,又怕给他压力,哪怕在陆锡明那里吃了亏,她依旧犯了傻。
怀孕八个月,她无意间得知陆父生病住院,那期间,陆锡山快一星期没来看她,她心中不安,大着肚子不敢去陆家,只好去医院堵陆锡山。
在医院,她是见到了陆锡山,也在病房外听见葛文娟怀孕的消息。
在她大腹便便的时候,葛文娟怀上了第二胎。
宋莞忘记是怎么回的住处,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除了迷茫就是绝望,她的预产期就在下下个月月初,现在打胎已经来不及。
想起葛文娟有两个月的身孕,宋莞做不到自欺欺人,陆锡山不可能为她离婚,她的心里被无助填满,同时也生出怨恨,如果说慕席南是她的岔路口,那么陆锡山,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天下午她收拾好行李,花钱叫了辆车,让对方送她去陆家。
宋莞挺着大肚子回了陆家,没人觉得这是陆锡明的孩子,人都死了一年多,怎么可能还留下种,当时陆父住院,陆母的精神不太好,陆锡山夫妇不在家,愣是没人出来阻止宋莞进家门。
晚上,葛文娟牵着女儿回到家,进门就看见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吃饭的女人,宋莞闻声抬头,看着葛文娟母女,也瞧见后面进来的陆锡山,微微一笑:“都回来了?那刚好一块吃饭。”
陆锡山看到她,脸色骤变。
宋莞的肚子早就遮不住,葛文娟自然注意到,当即冷笑:“哟,这还是不见外,不知从哪儿采的野种,不避得远远的,还敢往我们家凑。”
“可不是。”宋莞不但不怒,反而笑的更灿烂:“负心汉把我肚子搞大了,提起裤子又想赖账,那我只好追上门来。”
闻言,葛文娟的脸白了不止一个度。
当天夜里,宋莞想着隔壁房间葛文娟猜到结果却不敢捅破的样子,笑得不能自己,她不再给陆锡山独处的机会,对方想跟她说话,她估计提高音量引来旁人,特别是葛文娟在的时候,故意做出跟陆锡山亲昵的举止,不是把手搭在他肩上,就是有事没事让陆锡山帮她抬东西。
宋莞在陆家住了半个月,直到有一天,她的羊水以前破裂,陆锡山抱起她就送医院,看着身后追赶的葛文娟,她知道自己赢了,在陆锡山的心里,再无葛文娟的立足之地。
看着生下的孩子,特别是对上那双黑亮的眼睛,宋莞没有为人母的喜悦,只剩满腔的怨怼,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是讽刺着她一再的愚昧无知。
她拿着枕头想闷死孩子,终究下不去手。
于是,她给医院的清洁工两百块,让对方帮忙去扔掉孩子。
清洁工抱起孩子离开,过了三四个小时又回来,孩子还在她怀里,她一脸为难,告诉宋莞,这孩子到外面一直哭,扔在垃圾桶里可能会冻死,到时候警察调查起来,她没好果子吃,想送人吧,可惜是个女婴,没人要。
把孩子放在宋莞的枕边,清洁工还了两百块,匆匆出去,生怕宋莞再为难她做什么。
宋莞躺在病床上,看着眯眼睡的孩子,除了厌恶再也生不出更多情感,她在医院住了四天,然后办理出院手续,没有再回陆家,直接带着襁褓里的孩子回了余饶。
陆锡山找来,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的事。
得知葛文娟小产了,宋莞倚在梁柱旁咯咯的笑,一边建议:“要不你把我生的那个带回去,就当是弥补她落胎的遗憾。”
陆锡山没接这话,自知有愧,但还是想见女儿一面,宋莞却拦着不让,她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想见女儿可以,你先跟葛文娟离婚,证明你心里只有我们娘俩,我就让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