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谨渊被带入了供奉大殿。
“师兄,你怎么来了?”叶沐还是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这迷踪海神秘莫测,要找到海遗族居地无异于海底捞针,他是怎么做到的?
夙谨渊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盯着供奉台上的生命树枝看了一会,问:“怎么回事?”
“啊?”叶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哦,海遗族王子的元神还在生命树枝里呢,这些年我和前辈都在设法修复,已经差不多快好了。”
“嗯。”夙谨渊这才收回目光,“我听那两个小家伙说在这家伙完全恢复之前,你都不能离开大殿?”
“是啊。”修复敖泳的元神的方法说白了就是以生命树枝为中介,一点一点地将她的生命元力分给他,为了不损伤她自己本身,这个过程注定是极为缓慢的。但偏偏这个方法一旦开始使用就不能停止,否则敖泳就会因为失去养分而再次受到伤害。
所以她同意了使用这个方法之后,就再没能踏出这里一步,一晃眼都已经过去五十年了。不过这些年她也趁机跟前辈学了很多有关疗愈术的知识,日子也还算充实。说白了敖泳就是她的毕业作品,把敖泳救回来她就算出师了,大家可谓各取所需,她也不吃亏。
只是是生命力的额外消耗导致她的身体容易虚脱和困倦,所以日子无聊的时候三个人还会聚在一起胡说八道一番,互相打气。“师兄,你是来找我的吗?”叶沐问。
“嗯。过了这么多年都没见你补充丹药,就亲自过来一趟了。”
“丹药早就没了!”叶沐无奈,“可是救王子要紧,也就没联系你。”
夙谨渊拿出一个装好丹药的乾坤袋交给她:“你还要多久才能走?”
“不确定,应该还要个几十年吧。怎么了?”
“没事。”夙谨渊脸色有些沉郁,拉她过来狠狠揉了揉她的头发,“下次再忘记报平安,我就亲自来教训你。”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叶沐连连求饶,“我也没办法,海遗族的人百八十年不外出是常事,这里又没法使用传音符。”
“都是狡辩。”夙谨渊放开她。
“我说我等了这么久,你们就让我看这个呀?好歹拥抱亲吻一个嘛!”神皇终于忍不住了。
叶沐再次黑线:“前辈!”
夙谨渊微微挑眉:“这就是那个被困海底几百万年的远古修士魂魄?”
“……”叶沐无语地看着他——要不要这么嚣张啊?
“臭小子,胆子不小!”神皇哼了一声。
“反正你现在也不过是靠着信仰之力供奉起来的一个魂魄,徒有其形……不,连个‘形’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夙谨渊一脸淡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别人心口上捅刀。
“呵呵,你这是在报复?”神皇的语气中有些咬牙切齿。
“是又如何?”
两人一来一往地,叶沐满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呀?师兄,你以前见过前辈?”要不然两人怎么结怨的?还牵扯上报复了?
夙谨渊按下她的头:“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她的事?你不就是气我当初让她吐了一口血吗?”神皇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喜欢丫头就直说,这么别别扭扭的算什么男人?”
“与你何干?想当媒婆也得先长颗媒人痣,你有吗?”
“你……”
“别吵了。”叶沐头都大了。“我们能不能聊点正事?”
“我们聊的是你的终身大事,还不算正事?”神皇理所当然地回答。“丫头,你这师兄真不怎么样,干脆听我的,跟敖小子在一起算了,反正你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感情培养也足够了。”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八卦的敖泳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大喊:“神皇大人,您把我扯进去做什么?”
“咦?在我和叶沐之间,你不是已经选择了叶沐吗?叶沐,你说是吧?”
“神皇大人!”
叶沐听不下去了,连忙拉着夙谨渊去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夙谨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感情培养?你跟别人私定终身了?”
“别听他们胡说。两个人都是被关了太久的类型,无聊疯了,整天乱配对。”叶沐顺了顺被弄乱的头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唔,前几天看见那两个小家伙去海味楼买东西,就跟着一起来了。”夙谨渊轻描淡写地将一路的艰险一笔带过,“你还好吧?没跟着一起变疯?乱配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好得很!”叶沐极力维护自己的形象——把前辈和敖泳配成一对这么凶残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外面怎么样了?”
“唔,不算很好。”夙谨渊整理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地说,“五十年前,天歌帮三宗五门证明东皇派安插内奸之后,就被逐出了师门。她迷恋师父一事虽然被揭穿出来,但因为被她自己一力承担,所以扶桑真人并没有受太多连累。但扶桑真人愧于教出这么一个徒弟,自罚终身困于烈火崖面壁思过。”
“什么?”叶沐大吃一惊。“这个自罚……未免太重了。”
“哼,偏偏,还获得了东皇派长老会通过。”夙谨渊冷笑一声,“经过多年休养生息,三宗五门正在逐渐恢复当中,而东皇派明明知道三宗五门已经跟他们对立上了,偏偏还只顾着内斗,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后来呢?天歌怎么样了?”东皇派怎么回事叶沐才不关心呢。
“天歌离开东皇派之后就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