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明天,赵十三惆怅又起:“九思和二筒是要继续留江城的,我如果明天就被赶回海城,又少----”和九思相处一天
最后半句话他咽回喉咙里。
即便如此,栗青也明白他的意思,兀自爬进被窝里,摇头晃脑地文绉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吟完诗,扭头见赵十三已去了浴室。
栗青又从被窝里爬出来。伸手从桌子上拿过赵十三的手机。
因为和宋经理的会面有了结果,两位堂主基本安下心,隔天便将原先取消的巡察行程重新提上来。
中午午饭期间,东堂主在所难免半是关心半是好奇:“傅堂主昨晚回去之后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怎么都破相了?”
西堂主笑话东堂主不识相:“昨晚和宋经理谈完合同之后,不是空闲的吗?我们招待不周,没有安排节目,傅堂主自然有放松的去处。”
东堂主这才恍然,哈哈哈地笑开:“抱歉抱歉,确实是我们俩兄弟粗心。傅堂主来这一趟不容易,还帮我们那么多的忙。”
傅令元但笑不语,当作默认,就此揭过,而顺势问起新合同:“不是和宋经理约好尽快?宋经理有没有给个日期?除了分成比之外,其他条款好像并没有变动,应该不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
“是的是的,其他条款基本没有变动。”西堂主点点头,继而告知,“上午宋经理的秘书来过电话,合同昨天连夜重新拟定,今天一早已经开始走公司的流程。照理确实很快。”
“不过其中有道关卡,在母公司那边。据说庄家的董事长生病了。这两天或许暂时没法亲自处理,要等下午请示过后,再看具体情况。”
庄家的董事长生病了。
这几个字逗留在傅令元的耳朵里,不断盘旋,挥散不去。
阮舒睁开眼。
眼神涣散。
脑袋空白。
不知身处何处。
十几秒后,焦聚逐渐收拢回。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容易镇定人情绪的淡蓝色。
眨眨眼,她眼珠徐徐转动。
处处都是淡蓝色
偏头。
十分宽大的一扇窗户。
外面的天气很好。由着窗帘敞开,正午的阳光畅通无阻照进来,白灿灿的,使得整个宽敞的房间明亮又温暖。
而玻璃开着一小个缝,清风徐徐,拂动窗前桌上摆放的一束金色向日葵。
向日葵
阮舒盯着,静默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传来动静。
像是怕吵醒她,极其轻微。
来人的脚步放得十分缓,猫儿似的,渐渐朝她行来。
止步在床边。
放了什么东西在病床柜。
然后应该是拿起了遥控器,因为紧接着可以听到调控室内气温的摁键声。
“滴、滴、滴。”
最后,貌似在旁侧落了座。
她感觉自己的被子被轻轻地往上提。
阮舒钝钝侧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