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定着身形,立于原地,脑子里嗡嗡嗡,回荡的却不是她自己被看低的那些话。反正被羞辱得已近乎麻木了。而是傅令元和小雅的内容。
彼时她坐月子期间,小雅就存在了,她从赵十三那儿已得知过。可听刚刚那群人的意思,小雅和傅令元有交集,要再往前追溯……?
雏儿……kāi_bāo……kāi_bāo……
阮舒侧身,往后一步,脊背靠上墙壁——她……好像从没有问过傅令元,小雅是他从哪儿找来的……他肯定不会临时随随便便找个女人的……所以这个女人真的是以前经他的手kāi_bāo的么?还有,还有……傅令元是信任小雅的?他和小雅人前是逢场作戏,那么人后如何相处?小雅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角色定位所以才能配合傅令元演戏?可那次小雅亲傅令元,按傅令元的说法在他意料之外,这岂不是互相矛盾?……
好多,好多问题。阮舒阖了阖眼皮,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思绪依旧无法控制,那些因为信任傅令元而不曾去挖底不曾去追究的问题统统跑了出来,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了似的。
傅令元擅长放烟雾弹的,或许他和小雅之间的说法,都是他自己散播出去的,就像以前她和他在一起时,他不也散播了许多谣言?——理智的声音被挤压得有些微弱。
那么多问题,她现在无从问傅令元。但其中有一个,她必须立刻马上有答案,她等不了了……她要知道……她要知道……
掏出手机,她拨通了赵十三的号码。
“阮、阮、阮姐!”赵十三明显意外,紧张得直结巴。
阮舒不给他任何防备的时间,单刀直入:“你们老大是什么时候给小雅kāi_bāo的?”
赵十三中了她的计,一下被套出话:“啊?阮、阮、阮姐,你知道了……”
脑袋像被锤子重重抡了一下。阮舒脸色应声一白——真的……做过了……
“什么时候?”她重新着问,这一回真的是问这个问题本身了。她记得,在医院的病房里,赵十三当时要再说什么,被栗青抢话阻止了,就是相关的话题……
赵十三大概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回答得很干脆:“是阮姐你和老大在荣城那会儿,阮姐你好像和老大吵架了。老大的心情不太好……”
荣城……吵架……心情不好……
好遥远的回忆……却又是清晰如昨的回忆……
是……除夕的前一天?
那天啊……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好好养伤。”
挂断电话,阮舒顺着墙壁,蹲到地上。
是啊,那天他刚和傅家断绝关系,心情不好,在车上他想要她,她因为没带药在身边,所以不给他。他送她回酒店,就和赵十三走了。
她等了他挺久,没等到,当时便猜到,他是去找其他女人泻火了。
然后……他第二天早上回来的,她偷偷吃了药,遵守自己的承诺,和他做了。事后她还提出过,仅此一次,往后他在外面做完其他女人的三天之内都不许碰她。
嗯嗯……对的……就是这样的……瞧她果然记得很清楚……
所以,原来小雅……
阮舒两只手臂抱住自己,双眼有些无神。
是小雅……先小雅,后她……
是他的女人……小雅也是他的女人……
呆怔了足足一分钟,阮舒冽开嘴,笑了——那个时候还不爱傅令元的,那个时候是她自己在两人的结婚合同上鼓励他出去找人的。现在她能怪谁?她有什么可介意的?
有什么可介意的……
有什么,可介意的……
阮舒起身,愣愣地重新进了洗手间。
一个他亲自开过苞的女人,放在自己的身边配合他逢场作戏,多顺其自然……
他是小雅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目前唯一的一个男人,所以小雅是真的喜欢他的吧。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仰慕……一个从身到心都只属于他的女人,他多么好把控……
突然的,她感觉前面的那么多问题,全部迎刃而解了……
双手按在洗手池的台面上,阮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要纠结……不要放在心上……
成大业者不拘小节。傅令元是个有抱负有野心的男人,他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起来的机会,小雅也是一个例子。即便他是小雅的男人,他对小雅也没有感情,只是利用,利用小雅被他破掉的那层膜,让小雅对他死心塌地,为他效力……
她要理解……她必须理解……
闭眼,深呼吸,再深呼吸,压拢心绪。复睁眼,阮舒从化妆包里取出口红,补了一下颜色。
走出洗手间门口的时候,一个女人捂住嘴跑进来,不小心撞了一下阮舒的肩膀。
“抱歉。”匆匆说完,她冲到洗手池前难受地一阵干呕。
阮舒身体僵了一瞬,定在门口没动,扭头看了一眼。
是……小雅。
确认完毕,收回视线,阮舒继续自己的步子,没走出一段路,迎面陆少骢寻了来:“阮小姐!”
看见她,他欣喜,小跑几步到她跟前:“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儿。”
“嗯。”阮舒清清淡淡,“找我什么事?”
陆少骢看着她身后的方向:“小雅?你也在这儿?”
“小爷。”小雅从女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没忘记也和阮舒打招呼,“阮小姐。”
陆少骢将小雅的脸色收进眼里:“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