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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进绿水豪庭,驶向别墅,远远地便见黄金荣站在大日头下,等在路边。可是待车开近,黄金荣却兀自往别墅里走。
阮舒原本车窗都摇下来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进了别墅,也没有看见黄金荣,只佣人迎上前来道:“阮小姐,厨房里刚下好面条,给您和二爷准备的。”
“荣叔让给煮的?”答案已太明显。
果然见佣人点头:“是的。”
“那他人呢?我刚还看到他在外头。”
“回他的屋里了。”
阮舒深深蹙眉——这是……还在生她的气?
“怎么了?”晚到一步的陈青洲也进来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荣叔?”阮舒问。
陈青洲瞬间明了大概是什么事情了,淡淡一笑:“半路上他还打电话问过我到哪儿了。”
所以才能掐算好时间让佣人及时准备好面条?阮舒抿唇不语。
吃过面条,回房间里,阮舒从包里将那串佛珠掏出来,放在桌上,静默地注视很久,脑子里将过往的细碎脉络性地粗略回忆一遍,并没有记起一星半点儿可能和少了的那颗佛珠相关的事情。
这可能得靠林妙芙。
林妙芙才是最经常陪在庄佩妤身边的人,或许她对这串佛珠更有印象。
轻吁一口气,阮舒又给余婶去了通电话:“三小姐回林宅没有?”
“回来了。昨天傍晚回来的。”
“她现在怎样?”
“三小姐挺好的。”
“挺好的是什么意思?”昨天不是说她的处境很难堪?阮舒蹙眉,继而问,“你突然抛下她在医院,她回来后该冲你大发脾气了吧?”
余婶却是道:“没有。三小姐没有冲我大发脾气。”
“嗯?”阮舒颇为意外。
余婶也觉得奇怪:“三小姐昨天回来后很安静,不吵也不闹的。因为傅先生之前交待我暂时别管三小姐,所以我没有给三小姐煮饭洗衣服,三小姐也没有任何的意见,自己默默地叫了外卖。”
是有点古怪。阮舒沉吟着又问:“那她现在在哪儿?都做些什么?”
“一直都在房间里不出门。好像在看电视剧,我听见动静了。”余婶把知道的都说了。
阮舒默了一默,再问:“你向傅先生汇报过这些么?”
“回阮小姐,我没有资格和傅先生直接联系。这边的事情,一直都是栗兄弟在负责,该汇报的,栗兄弟会汇报。傅先生的要求,也是通过栗兄弟转达的。最近两天栗兄弟还没有打过电话给我,所以傅先生还不知道三小姐现在的情况。”
“好,我知道了。有问题我会再联系你的。”结束通话,阮舒琢磨着,这林妙芙不哭不闹的,该不会真被医院里的处境给锻炼了吧?
那就明天再回去一趟。
有了安排,阮舒将林妙芙的事丢开,拿出金刚经和那沓誊抄的经文纸,继续挑出对应的经文页——她发现,这些经文的内容并不是连贯的,而是分布在不同页面的不同篇章。
挑出来后,阮舒将那些经文的内容仔细翻看过去,特别去注意那些页面上是否留下过庄佩妤的什么特殊标记。
然而并没有。页面十分的干净整洁,唯一的标记,就是之前她已经发现过的“净心”二字。
毫无所谓。
还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阮舒揉了揉因长久低头而酸楚的脖子,不禁自嘲一笑——没有工作的她,每天真的是闲得发慌了,才会躲在房间里研究她根本什么都不懂的“两亿”。庄佩妤可什么都没告诉她……
她靠上椅背,往后仰头,静默地盯着天花板上白玉兰造型的灯盏,眼神渐渐涣散,头脑放空。
少顷,她捏了捏眉骨,重新坐直身体,瞅着时间差不多,拨通了马以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通了,通了之后那边却并没有声音。
阮舒主动先问候:“喂,马以?”
“嗯。”马以极其简略地应了这一个字,旋即口吻极其疏离地反问:“你是哪位?”
阮舒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并非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好久没和他联系,今天决定打这通电话之前,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少不得会被他冷嘲热讽,但没想到他更狠,干脆“不认识”她。
苦笑一下,她顺着他的话故作轻松地戏谑道:“马医生的病人很多,不记得我很正常。我就是被你治了七年才治好的一个普通病人。不知道马医生的其他病人知道这件事,会做何感想?”
这说话的方式可蕴了砸他招牌的意味。
马以倒是从容应对,从另一个角度剥离出解读:“重病七年,还是能被我耐心地治好,是个很不错的广告。”
声音没有什么温度,阮舒都能自动弹现出他那张常年面瘫冰山脸。
“那你的广告必然不能少了我这位女主角。”她调笑,“看在我是你多年病人的份上,费用上我就不收你的了,只要你提供我餐饮和住宿就可以。”
马以那边竟是第一时间就听出味儿了,没再与她扯,正色:“找我什么事?”
阮舒支起手在桌上,驻着下巴,继续笑:“就是刚刚和你说过的,希望马医生提供我餐饮和住宿。”
“你出什么事了?”
“没多大的事儿,就是变成无业游民了。”
话落之后,马以一时没有动静。
阮舒不晓得他在想什么,不过她知道他不会开口追问。因为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