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片刻,苏好渐渐平静了下来,脸却越来越湿。
“她是你的孩子!她是在你身体里渐渐成型的,她吸收的是你给她的营养,你不记得你是如何期待她的到来的吗?”
“可是,我的病,我没有资格生下她,我不可以自私,生下她,只会给她带来伤害……”苏好哽咽的说。
贝亦铭揽苏好在怀,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红着眼睛,轻声道,“你只是轻微精神分裂患者,丫头,没有人说过你不可以要孩子,没有人有资格夺取你生下她的权利,更没有人会责怪你。你爱她,所以生下她,从来没有伤害。我爱你,也会爱她,我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半分伤害,不让她出现半点病症,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苏好委进贝亦铭的怀里,任眼泪润湿他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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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苏好睡着之后,贝亦铭才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又在床边站着看了她很久,听着她的气息始终是均匀的,确定她已经熟睡,才擦了擦眼角,走出病房。
走出去后,就有人带他上了楼上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余牧的父母已经不在,贝老和高玄两个人面对面的喝着茶。
贝亦铭走过去,站在高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高先生,这次是我没照顾好苏好,但请你再相信我一次。”
高玄没点头也没摇头,就是挑着眉端详了他一阵,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刚才哭了?”
听此,贝老也抬起了头,打量起了他儿子,也同样得出了一个结论,对高玄道:“你闺女肯定也哭了,把我儿子的衬衫都弄皱了。”
高玄呵呵笑,“衬衫被弄皱了不是还有可能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这时候贝亦铭挺无语的,先是不知道他父亲和高玄还有余牧父母都说了什么,后是发觉高玄还不如怒气冲冲了,现在他说的话多少让他有些尴尬。
他却没想到,高玄的下一句话更让他尴尬:“你和苏好做没做过?那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你的?”
贝亦铭深吸一口气,饶是经历了无数大场面,这时候也有些无措,最终连连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憋出四个字:“做过,外射。”
“外射啊,”高玄却丝毫不觉着这问题有多尴尬,像凤淞一样,捋着压根没有的胡子喟叹道,“那就得看你的精|子有多大能力了啊,外射也是有可能怀孕的啊,那是多久之前?”
“三个月吧。”贝亦铭道,更确切的说,实际上是七月七日。
七号那天,苏好生日,接着她接到了贝爱关于贝塔和余牧的亲子鉴定书。
那天在高玄的别墅里,苏好和朋友们喝的有些多。接着他陪她去墓地,再然后就带她去了山上的枫谷园,最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高玄转头对贝老道:“那再等等吧,要是苏好怀的是你儿子的孩子,四个月的话,还有些时间,得到月份了才能做鉴定,太早了容易有危险。”
一听到危险两个字,贝亦铭的警觉性就瞬间提高了起来,皱眉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给苏好做鉴定的事。”贝老见高玄懒得解释,便开口道,“苏好怀孕的时候,和一些妇科医生咨询过这方面的事情,她问什么时候可以做亲子鉴定。所以我们猜想她和贝爱换回身体之后没和余牧发生过关系。苏好当时也不确定她最后一次……”说到这里,贝老也说不下去了。
但贝亦铭明白了,苏好大概也不确定最后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所以当时医生说的“怀孕两个月”也是猜测,不准的。
所以苏好的孩子,也可能会是他的。
但是,贝亦铭想到了一个问题,猛地抬起头:“贝爱呢?问贝爱是苏好时最后一次的时间不就可以?”
贝老坦诚道:“你妹妹也失踪了,和贝塔一起。”
“是余牧做的吗?”
高玄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余牧哪有时间同时对付两个女人,对付一个苏好都够他心力憔悴的了,现在在桐城躲起来不敢露面了,还有心思抓他情妇?”
“……所以,贝爱是自己躲起来了。”贝亦铭深思片刻后,肯定道。
贝老有些自豪的瞧了一眼高玄,似乎在炫耀他儿子的思维之快。
可贝老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听到他儿子对他们两位老人下了死命令,“之前余牧也有心要将苏好关起来给她做鉴定,我当时以为那个孩子一定是余牧的,就没打算让苏好做那个鉴定。而现在,即使不确定孩子是谁的,我也不打算让苏好做,羊水穿刺进行胎儿确定是有风险的,我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使风险是百分之一也不允许。”
高玄给贝老递了个眼神,好像在说“你儿子真是无可救药了,你来劝吧”,然后喝掉杯里的最后一口茶,走出了会议室。
贝老苦口婆心的对贝亦铭道:“亦铭啊,别这么固执,现在的医疗科技很发达的,我找的医生肯定是失误率为零的,不存在任何风险。再说,我得确定这是不是你的儿子啊,我绝不能让余家的孩子进我们贝家吧。你怕什么?怕苏好流了这个孩子以后不会怀孕吗?你太钻牛角尖了,现在的医术还能真怀不上?”
“不是的,”贝亦铭斩钉截铁的打断他,转身道,“我不怕她怀不上,我是怕她失去孩子后恢复不过来。苏好的心很软,承受能力也比常人差,她脑袋里面还有一颗子弹,我怕她没办法从阴影里走出来,她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