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方烬以为只要自己不理她,对方就会知难而退,保持距离。结果对方越凑越近,这会已经盯着他的右耳廓,看情形似乎还想伸手去摸,忍无可忍!
一把推开右侧的姑娘,佟方烬冷着脸,“没人教过你礼义廉耻,男女有别?”
见对方终于说话了,春留嘿嘿一笑,“没有。”转瞬又道,“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哑巴了。”
“你……”如果嘴巴毒也是一种有趣,那先前自己对这位姑娘的认知,也没错。可是,这种有趣,让人好气怎么办?
春留摇了摇头,兀自念叨着,“我觉得你们城里人好奇怪,木着一张脸,会忽然变瞎变聋变哑。表达出自己真实的心意与想法,有那么难吗?”
这话,让佟方烬愣住了。他习惯了少话,习惯了心知肚明,大家各不点破。这会忽然有人以不同的方式来对待他,他起初不适,这会反而有些感叹,羡慕。
佟方烬叹了口气,“走吧,带你去挑衣服。”
往前走出两步,发现身后并无人跟上来,他惊讶的回头,难得主动关心,“又怎么了?”
春留扯了扯手指,“你还没告诉你的名字呢!”
“佟方烬。”
“佟方烬。”春留欢快地喊出一声,快步跟了上去,“一个人在冬天刚刚烧完了所有的柴火,春天就来了。”
“哪里春天就来了?”听着如此跳脱而漫无边际的话,佟方烬毫不在意,顺着她的意思往下问。
会指向别人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自己,“我啊,春天会留住。”
佟方烬莞尔,“好,春天会留住。”
二人直接去了佟氏布庄,因为佟方烬这个少东家在,春留受到了最好的待遇,成衣,赤橙黄白,青蓝紫黑各选了两套,外加挑了几匹各种颜色的不料,订做了几身。
佟方烬在一旁看着,嗯,看了也白看,最后他还是从伙计与春留的对话中得知,这姑娘挑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唯独没有碰绿色的。
可是好奇怪,根据进门时伙计夸赞的话语里,春留今日分明穿了一套绿色的裙子,伙计怎么说来着,人与衣服相得益彰。
既然相得益彰,春留又那么爱美,怎么会舍弃呢?
正在思考的人忽然失笑出声,得了吧,姑娘家的心思,岂是他这个门外汉能参透的。
伙计极会察言观色,见那姑娘换了一套鹅黄色裙子,而少东家嘴角含笑,他暗地里加了一匹不同花色的鹅黄面料。
一旁的春留比伙计直接多了,“你笑什么?”
“咳咳,我没笑啊。”
春留走进,对着佟方烬比划了一个嘴角上扬的手势,“明明笑了。”
见二人举止随意,言谈亲昵,伙计麻溜地往外走去,还不忘顺手带上了门。内心嘿嘿笑着,少东家春心萌动这得喜事,不知道夫人知不知道?
屋子里,佟方烬正想反驳,对面已经有一只爪子摸到了上来,软绵肥嫩指腹在他的嘴角摸索,他一时忘了反应,只听那始作俑者道,“我摸到了,是笑。”
春留拿出证据,不等对方缴械投降,又补充道,“承认自己笑了,有那么难么?”
什么什么事情,有那么难么?一天之内,自从遇到眼前这个姑娘,佟方烬已经听过了很多遍,这会依然无言以对。
说难也不难,可就是下意识做不到。
他抬头,望向眼前的姑娘,转移了话题,“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春留摇了摇头,“我住在无疾山,很远的。”这一趟出来,收获颇丰,对啦,天色也不早了,出门前邱枫说过回去给她烤肉吃。
佟方烬打趣道,“你口中的山里人,那么好,我正好去瞧瞧。”
“是呀,既然有好事,表哥怎么能不带我?”屋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门被推开,一个年轻姑娘走了进来。
春留看向眼前这个眉目如画,能把一朵朵大牡丹穿出这么清丽脱俗的人,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邱枫说过,城里人有别山里人,越是漂亮的姑娘越是带刺,摸了容易扎手。
她继续摆弄着身上的衣裳,轻轻甩着袖子,等着佟方烬说话,奈何对方似乎又哑巴了。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姑娘,山里的路不适合你走。”春留终究开口,转而又对着坐在那一语不发的人道,“也不适合你。”
“呵呵……”来人掩嘴轻笑,“能让我这位冷表哥亲自作陪,姑娘不必见外,叫我樊花就好,请问你怎么称呼?”
“作陪?”春留有些疑惑,似乎不太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但也纠正道,“樊花,不是作陪,是赔礼,我……”
“好了,送你回去。”佟方烬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