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挑高了眉毛问。
莫尔叹了口气:“从监控结果来看,确实像是原地消失了一样。”
“先说一句,校园的监控设备是没有可能被侵入的,”莫尔的助理补充道,“甚至于学校外围的公共摄像头,我们也已经向相关管理局做申请排查过了,并没有找到嫌疑犯的身影。”
“那这是怎么回事……” 莉迪亚不安地问道。
“这件事情还要再查,”莫尔安抚着莉迪亚,“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一个结果来的。”
又过了三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一行人立刻站了起来。
门被打开,医务人员推着克莱德走了出来。
看到男孩被包着头颅,插着各种管子的模样,阿洛就觉得一阵刺眼。
“请问克莱德多久会醒呢?”莉迪亚哭着问。
医务人员细声解说。
男孩受的伤真的很严重,手术虽是成功的,但男孩恐怕还没能那么快醒过来,得再送到重症监护室等一等。
重症监护室是隔绝外人进入的。
阿洛在窗外看了克莱德许久。
小男孩在飞行器上还能维持着一丝精神,现在却是彻底沉睡了。
阿洛转身,走到莫尔的助理身边问道:“可以让我看下监控录像吗?”
莫尔的助理一愣,请示莫尔的意思。
莫尔点了点头。
录像早已经被发送到助理的联络器上了,他抬起手腕,点开一个全息屏,将屏幕转向阿洛,播放了他们从各个摄像头收集来的视频。
阿洛一动不动地看着录像。
他看到了那个男人从后头袭击克莱德,把他扑倒在公园阶梯上。
看到他砸着克莱德的脑袋,掐着克莱德的脖子,将克莱德的头往地上撞。
最后还抓着克莱德的头发,把男孩如同垃圾一般一路拖出到了摄像头的拍摄视野外。
阿洛捏紧了拳头。
米歇尔星将。
那个微笑着的,儒雅的米歇尔星将。
录像中的他,眼中是疯狂的光芒。
阿洛的脑袋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他痛吟一声,捂住了额头,倒退两步,趔趄地跌倒在了地上。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城区外,小树林里——
月亮被乌云盖住了不少,使得被树叶层层叠叠遮盖的小树林里更加地漆黑一片。
只听到有急促的踩在泥土和落叶上的脚步声,明明没有风,地上的草丛却无端地晃动,期间夹杂着一道喘息声,空气里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某一瞬间,一声闷哼之下,有什么人跌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一片空地上显现出一个人形。
那人身上有几处伤口,大部分都集中在上半身,还有一处在他本就无法正常使用的抖得厉害的左腿上,血液浸透了深色的布料,在夜色下看不清楚,只能闻到腥气。
特别诡异的,是他的脸上的一道伤——那道口子斜斜地落在了他的右侧脸颊上,而伤口周边的皮肤微微翻起,松松垮垮,没怎么流血,仔细看就会看见,那底下还有一层皮肤。
那人将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喘着气,用舌头顶了顶脸颊肉,动了动嘴巴,而脸上那层皮甚至皱了起来。
紧接着他直接抬手一掀,把整张脸皮从自己头上摘了下来,扔在了一边,露出了底下一张年轻的脸和一头银发,仰躺在了草地上平复着呼吸。
他摘下了胸口的一粒纽扣,就着勉强的一丝月光看了看,随后随手一扔,扔进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废了,这颗隐形纽扣是最后一个工具,废了之后他就没有任何武器了。
他的左腿也彻底不行了。
他咬紧了牙拼着命地逃到了这里,可他的左腿已经除了疼痛彻底地没有其他感觉了,动弹都动弹不了。
然而那人还没死。
他攥紧了手,狠狠砸了下地面,闭上眼睛怒吼一声,胸口大起大伏着。
他让自己保持冷静,可一边又在心中怒骂着,怒骂着对方的狡猾,怒骂着今天遇到的那个金发参赛者欺骗了他,害他放松了警惕,临时改变了计划,怒骂着时间的紧张和那所学校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保护措施,害得他没法把最开始杀人的那把军刀带上。同时他还想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俘虏,那个人也骗了他们!
他的内心翻江倒海着,时而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时而想到很久远的事情,一会儿绝望,一会儿愤怒。
然而过了片刻,他仿佛得到了什么感应似的,突然睁开了眼,睁得很大。
他的眼中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出现,渐渐汇聚成一片。
而那些光芒慢慢点亮了他本身的火焰,他再次出现了神采,先是愕然,不敢相信,而后是激动,是狂喜。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近乎虔诚地抬头仰望着星空,嘴角慢慢咧开,喉咙里溢出了笑声。
不对,他还有机会。
命运还没有抛弃他!
军队——军队已经到了!
他高兴地用力拍了下掌,而后目光一转,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工具能用,等到时机到了,那也会是一把利器。
古斯塔夫见医院这边情况也差不多了,一时之间没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便打算要走。
走前,他想到了阿洛说的话。
一个晚上的时间……
他想了想,笑哼出一声。
事情真